“你就知道?人家背后说这些不好听的,怎么会让你听到。况且现下你们两人感情是好,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好呢?你别看我,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倒也不是说你们两人以后就会变成那样。”
冷明珠盯着韩舟,将那账目放下,沉声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生气。”
“这些东西我会收下,里面有一些会送到他那就当作寄存,剩下的我会置办宅子收好。”冷明珠垂着眼将账目放回韩舟的面前,抱着擎苍又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韩舟见她想明白了,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纠缠。
路上前两日到还好,第三日时候苻陶那边突然吐了血,冷明珠虽然是要他的性命,但是也不能看着他在路上就死了。折腾了一番将人救了过来,冷明珠索性坐在了押着苻陶的马车前面,同暗卫一同赶车。
这样一路赶着,第五日的晚上总算是到了地方。
沧海宗山下的镇子还在,冷明珠想着还是拿了副面具戴在脸上。怕遇见过往的熟人,引得麻烦。
只是进了镇子才发现人少了许多,趁着在客栈的时候,冷明珠问上了一句。
“哎,还不是那沧海宗一把火,都说这里煞气重,一到晚上就有冤魂出来。镇子上的人许多都搬走了,我们这些胆子大命硬的就留下来了。”掌柜说着一笑,面上的肉抖了抖。
他引着冷明珠他们上了房间,问道:“马车上的东西可要我们帮忙往下搬?”
“不必了,我们自己有人手。”韩舟笑了笑,又塞给掌柜一块银子,道,“麻烦您打些热水上来,让我们好生洗个澡。”
“好说好说。”掌柜拿了银子笑眯眯的下去了。
韩舟一转身见着冷明珠沉着脸,伸手便是一拍道:“苦着脸做什么,这种事也要往自己身上揽?”
冷明珠推开房间门往里走,语气里带着沮丧道;“本就是因我沧海宗所起,算不得往身上揽。”
“当年就不应当送你来这里,你这个性子倒是去高禅寺合适,现在也不会同萧家那个小子搅和在一起。”韩舟跟在她后面非常不满。
冷明珠笑了一声:“禅寺安静,我小时候爱闹,怕是待不住。”
她走到房间的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外面的月光皎洁,从这里能看见沧海宗的山头,只是往日的山门小楼都不见,一片荒芜在月色下更显得萧索。
冷明珠站在这里也只觉恍若隔世,她小声说道:“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把火就没了。”
还有那些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师姐妹们,斥责过关心过她的师长,全都在那天的一把火里化作了尘埃,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生死殊途,此生不复相见了。
冷明珠按了按自己的右手,心中气血翻涌恨意难消!“明日我便会带着苻陶上山。”
“一切都由你安排。”韩舟站在她身后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冷明珠看着那光秃秃的山头,缓声道:“我还以为我走了已经很久,结果连一棵树也未长起来。”
这一夜冷明珠睁眼到了天亮,洗了澡,她换上了已经被缝补好的沧海宗弟子服,坐在窗边看着天边一点一点亮起来。
马车早就备好,暗卫跟着她一同上山,但到原本山门的位置却被冷明珠拦在了外面。
“我自己前去便好。”她说罢便驾着马车继续往里走。
苻陶被关在了笼子里,笼上黑布被掀开的一瞬间他捂住了眼睛,外面的天光让人刺目。冷明珠见着他,面上无悲无喜。
她站在曾经是大殿的残垣断壁前,跪在地上叩了两个头,道:“弟子来迟了。”
冷明珠将人从笼子里拖出来,苻陶的喉咙里发出叫声,一双眼睛盯着冷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