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珠摇头。

“为何？”

“没有什么可教的。况且有我担心……担心我同他一样，到时候吓到身边的徒弟，又要生些波澜。”

因为顾忌着纨曲在，冷明珠没有直说韩舟的名字，而是用了“他”来代替。

虞婉默了一阵，而后问道：“那当真一样，沉璧又要如何呢？”

“自然是陪着他，他腿不能走了，我就当他的腿。去哪里我都陪着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冷明珠几乎是想也未曾想的，脱口而出。

纨曲不知道为何老太太要这样问，但听见冷明珠的话之后，她心头颤了一下。瞧见冷明珠同萧策在一处的时候，她自然算不得多开心，但是看着萧策的样子，她也只是按下话埋在心里没有说。

现下听见冷明珠说得这样直白，纨曲终究是忍不住道：“你就能保证你这辈子都能做到同你说的一样？”

她声音有些抖，又有些尖厉，她盯着冷明珠道：“方才的话就算你说上再多我也是不信的，我不奢求你能对他都始终如一，但是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辜负了他。”

冷明珠沉默半晌，只道：“来日方长，现在也是多说无益。”

纨曲看着他，直到虞婉咳了一声才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态度，温声道：“方才是我失礼了。”

“好了，往后日子还长着，现在着急做什么，”虞婉将手上的茶杯一放，“我叫你过来，关键是想同你说沉璧是不会陪着你回沧海宗的，起码是现在不行。”

“路上我会照顾好他的。”

虞婉皱眉道：“我自然知道你会照顾好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但是你再怎么周全，这一路颠簸也是难免的。况且你带着沉璧，这一路过去速度自然不会快。苻陶此人我始终不放心，怕是路上耽搁太多，又会生出别的变数来。倒不如你一人带着苻陶前去，速去速回才好。”

冷明珠未曾说话，她心里其实也是想带萧策回去的，叫着师父师弟们都看看他，告诉他们自己以后同萧策在一起，再敬上一杯酒，才算得圆满。

可是萧策的伤还未好，冷明珠自然也是舍不得他一路跟着自己颠簸受苦，如此想来，还是萧策先留在庄子养伤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正准备答应，便听见门外有人唤了声庄主。接着门便被推开了，萧策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先是瞥了冷明珠一眼，而后才对着虞婉唤了声祖母。

“还知道我是祖母，连门也不敲就直接进来，平日教你的东西现在都被你忘光了不成？”虞婉嘴里数落着萧策，眼睛却是瞪着冷明珠。

而冷明珠低了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方才怎么叫你也不起来，怎么现在一听见人回来就起来了？”纨曲问了一句，见萧策撅着个嘴，便道，“怎么，现在脾气大了，说也说不得了？”

“我倒是什么都没说，你们就围着我数落，”萧策轮椅停在冷明珠位置旁边，握住她的手道，“你倒是出门早，现下肚子饿不饿？”

冷明珠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不饿，你起来吃东西了没？”

萧策摇头：“我听见你回来了，就过来。”

虞婉虽然同意了他们两个人的事，但见他们现下凑在一起说话，眉头还是皱了皱，但见萧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心里又叹了声气。

算了，管他年龄，身份的，就这样吧。

“没吃饭就去吃，一起床就过来，是怕你祖母你姐姐欺负人，赶过来撑场子不成？”虞婉斥责一句，而后就摆摆手道，“快走快走，见着你们两个人就头疼。”

纨曲上前给老太太揉了揉额头，冲着萧策道：“快些去吧，小心饿坏了难受，到时候我可不哄着你。”

萧策瘪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