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烦躁的泪水滴落声,滴答滴答。
我正在看书,这次是真的在看。我以为我会习惯,毕竟都听了一个星期了。
不然呢?我难道去给她擦眼泪然后轻声安慰她?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stop!”我低声怒吼。这五分钟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睛依然盯着那该死的相同段落。
“哭能解决什么?只会让人烦躁。”终于,我抬起头猛地看向角落,视线冰冷无情。
“而且,你的存在本来就令人烦躁。”嘴角扯出习惯性的微笑,几乎是嘲弄的意思。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小小的身躯颤抖的样子上,她试图把脸埋在娃娃里来阻挡声音。
像个懦夫。
可怜。但是……很熟悉。一阵苦涩涌上我的嘴。
我认出了那种颤抖是我以前躲在橱柜里、床底下瞪大了眼睛,喉咙里被迫吞下去的那种恐惧。
不,不是同一个。她至少有地方可以逃,以前的我从来没有。
“And ? for ? fuck's ? sake, ? breathe ? quieter. ? You ? sound ? like ? a ? dying ? animal.”
我嘟囔了两声,强装镇定地继续看书。藏在毛衣里的手腕疤痕被我无意识摸得发烫。
终于安静了,我松了口气。
当我翻过了几页后,手指突然在书页上僵住了。
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沉默笼罩着房间。不对,持续得太长了。
我太熟悉了,那意味有人屏住了呼吸。
我猛得看向那个角落,那个没有光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