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湖阳姑母的性子,即便他把陶放留下,她也只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不会真的对陶放做些什么。
卫辞知他心中盘算,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当即转头看向陆子忱,虚心讨教道:“陆评事,依大晋律,无缘无故将人点穴搜身,甚至以内力伤人,该当何罪?”
卫曙一愣,点穴搜身他认,何来以内力伤人?
却见徐景声突然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痛得直哼哼。
卫辞见他还算机灵,知道配合着装病,忙担忧道:“看样子景声是受了内伤,还伤得不轻。快来人,把他扶下去医治。”
等下人把徐景声扶下去,卫辞才又看向陆子忱,等待他给出答案。
卫曙同样看向陆子忱,先前他答应同卫辞比试,可见是个识时务的,他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陆子忱无视卫曙眼中的暗示,如实道:“依大晋律,无故伤人者,视伤人手段和伤者受伤轻重,处十至五十日囚刑。”
“那以景声的伤势,定要处伤人者五十日囚刑了。”卫辞推测。
“将案子报到京兆府,京兆尹自会根据案情来量刑。”陆子忱说。
卫辞点点头,转头看向卫曙,好心提议:“不如六哥让手下去京兆府自首,也好减轻一些刑罚。”
卫曙脸色十分难看,原以为陆子忱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竟是个愣头青。
真要把陶放送到京兆府去,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传到父皇耳朵里去,少不了对他一顿责罚。
卫曙于是当机立断,右掌一翻,朝身后的陶放狠狠击了一掌。
陶放毫无防备,生生挨了这一掌,喷了一大口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卫曙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轻描淡写道:“现下陶放也受了重伤,就不必去京兆府了吧。”
在场众人看到陶放被打得吐血,俱都惊呼一声,面露惧色。
陆子忱却并不讶异,他虽才进了大理寺不到一个月,但对这位四皇子的风评有所耳闻。
今日之事说到底只是四皇子和燕王世子之争,徐小侯爷其实并未受伤,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把陶放送到京兆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