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强将牛车套好,过来送苏琬跟秦禹。

让苏强惊讶的是,秦禹眼睛上,两个明晃晃黑眼圈,活脱脱熊猫大国宝。

“姐夫,咋弄得?”

秦禹眼神躲闪,“没看清,摔的。”

昨晚福福鹿鹿两只团子缠着苏琬,非要妈妈跟他们一起睡。

刚开荤没多久的秦禹,被迫打地铺。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黑眼圈,当然是熬出来的。

“哦。”苏强没多问,秦禹说啥他信啥。

苏强进屋,帮着把东西搬上车。

两个装头花的大尼龙袋子,一点也不重。

所以拎起可以背的挎包时候,苏强没任何准备,差点一个跟头栽过去。

“这装的啥啊?”苏强嘀咕。

重吗?

秦禹下意识摸下巴,他没觉得啊。

也没装啥。

就是俩装满水的绿皮水壶、俩放着吃食的铁饭盒、一个可以接热水喝的搪瓷缸子,其他杂七杂八衣物。

鼓囊囊一大包。

等东西装好,苏琬从屋里出来。

一条土黄色‘的确良’阔腿裤子,一件破旧挂着油渍的老款式格子衬衣。

苏强瞪大眼睛。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娘牛桂花在灶房忙活时候穿的旧衣服。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苏琬这么一穿。

除去那张有些精致明媚的脸蛋外,一切泯若常人。

“琬琬姐,东西都带齐了吧?那咱们走吧。”苏强招呼。

苏琬扣着衬衣手腕上的扣子,迈出远门,停住脚步。

她侧身弯腰,伸手在门旁地面上,摸一大把黄土。

胡乱抓啦在自己脸上。

然后又给秦禹脸上、身上,又来了些。

做完这些,苏琬拍拍手,上牛车。

“走吧。”

苏强大为震惊,十分不解。

......

牛车抵达县城火车站。

苏琬和秦禹下车,将东西拿好后。

她迫不及待催促苏强回家。

这年头火车站是十分嘈杂混乱的地方。

偷窃、抢劫、拐卖,在火车站及其周围,屡见不鲜。

苏琬感觉,自家这个堂弟牵着老黄牛站在火车站门口,仿佛那个误入狼堡会议里的懒羊羊。

人间百态,本就是善恶双生。

苏琬深吸一口气。

义乌,她要来了。

苏琬刚要拎起地上包袱。

手一空。

包袱已经落在秦禹手上。

随即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被紧紧抓住。

“人多,跟紧我,别走散。”

她听见秦禹在自己耳畔的认真叮嘱。

手掌心处,传来强有力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