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春花所赐,现在她在村里,落下个臭名远博的恶媳妇名声。

这也同样反映出,谢春花在她手里,是没讨到半点好处。

“再说了,不还有敬海呢?”

“只要他肯站在我这边,日子就算是苦的,也能过下去。”

“而且他踏实能干,人也老实,对我又好,你看我们现在日子,不挺好的?”

“日子都是人慢慢过出来的。”

苏绣伸手将鬓间秀发别在耳后。

一张不算漂亮的脸上,由内向外洋溢出自信干净笑容。

有那么一刻,郝月萍有一股子,闺女被别人养得很好的错觉?

她回头去看牛车上,自家那死老头子,睡得酣香。

没让苏绣送出门。

郝月萍一步三回头,最后上牛车。

颠簸着远去。

等到她们走后,苏绣叹气,脸上多几分失落。

她真的能回家坐月子吗?

上次生子哲时候,家里就她跟魏敬海俩人。

魏敬海到底是个男人,好多女人家的事不懂。

总是手忙脚乱,好心办坏事。

那段时间,几乎全靠苏绣自己撑过来。

苏绣也挺想,在自己最无助时候,能有人来帮自己。

可每当脑海里升腾起这种想法。

她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小时候,被潘金燕带离爹娘身边。

连哭都不被允许。

只要哭出一声,就会换来惨厉毒打。

她只能忍着,六七岁年纪,学会独立自主,彻底断绝依靠父母的想法。

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魏敬海这会走上前,将肩膀递给苏绣依靠,“绣儿,想家的话,我就陪你回去看看。”

苏绣笑了,笑里带着泪花,“那哪成?家里的鸡和猪可离不开人。”

她擦干眼眶里泪水,“干活去,鸡棚猪圈还没喂呢。”

“等下喂猪时候,多掺一块油渣饼,给猪贴贴膘,估摸着今年猪肉得贵。”

“成。”魏敬海老实点头,“都听你的。”

院子里,魏子哲蹲在墙角长蘑菇。

为什么外公外婆不带他一起走?

果然说什么爱他,都是骗人的吧!

...

苏琬赶着牛车。

把郝月萍、苏孝文送回小山村。

瞧见一脸醉意,睡得酣畅淋漓的苏孝文,苏礼文哈哈笑出声。

“人啊,不服老不行,人家敬海可是部队里出来的,那灌他不跟闹着玩似的...”

嘴上奚落着,手上动作可不含糊。

三叔苏礼文帮着苏琬,把她爹苏孝文架去屋里床上。

换个地方继续睡。

安顿好爹娘,苏琬打过一声招呼,赶着牛车往县城里去。

牛车刚在小吃店门口停好。

还没踏进门,苏琬就被人叫住。

“苏琬,咋一整天都没见你人?今个儿可是第三天了。”

刘双把自行车随便架在路边,气哄哄朝苏琬走过来。

“那房子你还买不买?咱们上次说的价,已经全县最低!可不能再低了啊。”

“你要是不要了,早点吱一声,我好去找别的下家。”

刘双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她那处院子,真的是啥抢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