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有半点亏待你们苏家女儿?”
“这俩人连孩子都有了,亲家公难不成还想用骗婚的理由,让俩人分了?”
谢春花朝地上啐一口,嘴脸十足小人得志,“你家大姑娘,刚回去没多久吧?这事已经在整个乡里传开了。”
“哎哟,那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苏琬瞥谢春花一眼,“能有多难听?还不都是一帮子听风就是雨的小人帮忙传的。”
谢春花压根没听出来苏琬话里讥讽。
她洋洋得意,“不是我故意整难听话,亲家公?咱们苏家女儿,真有外面传得那么差劲?”
“外面说你家大姑娘被老赵家嫌弃,赵军看不上她,所以赶出家门。”
“你家老小又是个那样的,十八岁就爬上人家男知青床...”
“亲家公要真闲下来,可得把女儿们看好。”
“外面人都说我家捡大便宜,娶了苏绣回来,是你家三个姑娘里唯一没毛病的,可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谢春花嘴里的话秃噜噜往外冒,全然没瞧见整个院落里众人冷脸。
“娘!”魏敬海实在看不下去,一声怒喝,提醒谢春花别再说。
谢春花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咋还不叫人说了?”
“这都是外面人说的,不乐意找外面人说理去。”
苏孝文脸上青筋暴起,他不由分说拉起苏绣,“回家。”
苏绣一头雾水,“爹,好端端的...”
话没说完,郝月萍已是哭成泪人,“绣儿,跟娘回去吧。”
谢春花吧唧嘴,“听说你家把老赵家彩礼钱给退了,那我家的...”
“娘!”魏敬海再度打断谢春花。
谢春花不耐烦摆摆手,“娘说正事呢,别插嘴!”
“娘,我不和绣儿离婚,这事你别掺和。”魏敬海攥紧拳头,额头不断有紧张汗水落下。
他看向苏孝文,好的那只腿脚单膝跪下,“爹,不是我故意要瞒着,当初结婚没能提前讲清楚,确实是我不对,我欺骗在先。”
“我给您磕头谢罪。”
魏敬海说话间要跪拜,谢春花脸色一变,猛得上前拉住他。
“你个傻小子,跪他苏孝文作甚?”
“你跟苏绣都要离婚了,他苏孝文算你哪门子的爹?”
“以前娘让你哄着苏绣,是怕她跑了,你娶不上媳妇。”
“现在不一样,有了儿子,要不要她都没事,要是离婚能让他们老苏家把彩礼钱给退回来,那才叫一举双得好事!”
“你想啊,咱家平白无故白捡个大胖小子,还能要回来三十块钱,然后给你三弟家用,正好你弟妹马上又要生产...”
“等你弟妹生产完,就能跟你三弟过来一块照料鸡棚、猪圈,留着她苏绣往后在家也是吃白饭不干活的...”
魏敬海心凉一大截子。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偏偏他是不会哭,从不喊痛的那个孩子。
他娘谢春花这意思是,让他离婚,以后打光棍。
让他儿子魏子哲以后当没有妈的孩子。
多出来的钱,省出来的东西,全给老三家。
魏敬海打小就知道爹娘偏心。
却没想到,他们能偏心到如此地步。
要不是他私下里偷偷做过亲子鉴定,真该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可惜,他还真是。
“娘,我是绝对不会跟绣儿离婚的。”魏敬海嘴角苦涩。
从战场退下来时候,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孤独终老。
随口开出三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