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2 / 3)

尝有狎客诋传某与庄生、亲王以貌美幸进,靖国公路闻之大怒命家仆捶挞之,送官究问。京中一时哗然。按察院使李梅崖闻之,慰亲王:论姿容,卿比范庄二人差远矣,主上重用卿远于二人,则好德不好色也。后亲王正位中宫,公悔之甚,酒后与人言之,亲王其美在骨在神,吾主品高也。噫,直如李公,亦有此前倨后恭之举,殊觉可爱。”

“亲王曾感疾不起,帝罢朝,视疾于侧,亲喂汤药。亲王胸中不宁呕逆之,帝不避污秽,亲手拂拭,面有忧色,斋戒数日,至亲王病愈方止。为祈寿祥,帝谕缄恪亲王修陵寝,以亲王为元后,同陵同穴。”

“仆前半生浑浑噩噩,以不得志,便请外放,请辞时问帝,何加青目于许世子,帝直言:朕爱之甚,与之承庙宇,共天下,统海内,皓首同陵,卿如何与其比。后亲王与帝果恩隆好合,始终不渝。”

以上摘自范牧村《足矣园随笔》

第249章 番外三 (现代番,设定已修 犹如故人归)1

谢明夷那一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踏入那画展,似乎是路过画室,看到门口的招牌上画着一只缩着羽翼垂着头灰扑扑的雏鸟,他脚步不知为何顿了顿,看了眼画展名字为“一鸣惊人许幼鳞毕业画展”。

这是学校里艺术专业的学生毕业画展,也算是常态了,但能举办个人画展的,要么是确实画得好系里组织,要么是钱多自己包下展厅自费布展。

他走了进去,寂静明亮宽敞的画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皮鞋落在暗红色地毯上轻微的脚步声。这是非常昂贵的展厅,两侧的巨幅画都镶嵌在很精美的画框里,看得出布展很用心。

画的颜色很丰富鲜艳,看的出这个叫许幼鳞的学生很偏爱那些生机勃勃的颜色,每幅画都很缤纷。

取材也十分热闹,多是阳光下的花园,春日的原野,秋日的菜园子,蓬勃的幼儿,肌肤饱满健康美丽的少女。每幅画都被色彩和各种琐碎细节填满,笔触很细腻,是一种极尽求全仿佛要把所见都要画上去表现出来的急切。

相比之下,反而是外边宣传招牌上的那一幅《一鸣惊人》用色最少。

谢明夷看到了那幅画,雏鸟灰扑扑蔫哒哒,羽翼缩着,毛色凋零,目光半闭,简直就是个小可怜,偏偏起名叫一鸣惊人。

他看了下标价:十八万。

虽说艺术无价,这对于未有什么名气的画家来说,是有些贵了。

画展中一般如果画被售出的话,会骄傲地贴上已售出的标签,但谢明夷心细如发,已留心到这画展里每一幅画都未售出,整个展厅大概有十八幅画,看展出日期,今日已是最后一天了。

他又看了眼那皱巴巴的灰鸟,想了想,扬声问道:“有人吗?”

里头匆匆忙忙有个年轻的声音:“有人!”

一个年轻的少年从里头冲了出来,夕阳透过长窗照进来,谢明夷看到那男孩子慌慌张张抬脸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猫儿眼折射着窗外橙红色的夕阳,宝石一样发着光。

男孩子满脸歉意,脸上起了些红晕:“对不起先生,今日最后一日了,我以为没有人观展了。我是画手许幼鳞,请问有什么指教?”

谢明夷心中忽然觉得,能画出这些画的画手,果然就该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他垂眸看他,问道:“这画,卖吗?”

话音才落,他仿佛就看到对方眼睛里仿佛忽然绽放出了光芒一般,整张脸都被他的话点亮了:“卖的!先生想要哪一幅?”

谢明夷本来只想买这一幅一鸣惊人,但此刻他忽然觉得,可以让眼前这个画手更开心一些,他问道:“所有。”

然后他果然如愿以偿看到了对方睁大了眼睛,瞳孔兴奋得扩张,脸上笑容更强烈了:“所有?您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