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砚道:“这事适合暗卫办,定海安排了四个好手跟去了,侯爷调了只汽轮船,已出发了。”
“不够。”谢翊道。
裴东砚愕然道:“接个妇人而已,莫说虎贲卫了,便是我们凤翔卫的也能办妥的。”
谢翊冷声道:“接一个妇人是够了,抄家办差可不够朕岂能容此欺君之行?”
“死谏,他们算哪根葱?也配?”谢翊冷笑了一声。
裴东砚噤声不语。
谢翊沉吟了下道:“苏槐这就去传旨,让贺知秋和方子兴立刻启程去扬州,带圣旨去,找扬州知府,调兵围了那庄家全族,嫡系旁支都别漏了。什么鱼肉乡里、盘剥佃农,走私放债之类的现成罪名攒一攒,抄了庄家,收了田庄,发卖奴仆,钱都拿回来为学府转款。族长和那庄之湛的祖父赐死,其余成年男丁有司拘押论罪,有罪议罪判处,无罪放归。”
他冷笑了声:“贺知秋自会办理,只要将庄家围了抄了,民间的状纸就立刻就会堆满钦差大臣的桌面,当然也可让庄之湛协助至于庄之湛,就说他首告的,他首告祖父,大义灭亲,是为忠君,正可嘉勉,提他一级,随便赏点如意什么的罢了,叫范牧村拟个旨意来。”
苏槐心中啧了一声,都说亲亲相隐,除非谋逆之罪,庄之湛这首告族人,虽未按欺君大罪来惩治,只是抄家了事,但这封赏提拔的旨意一出去,庄之湛已自绝于士林,哪里还肯有人与他结交?外人哪里知道他是被逼死谏的苦衷,只会觉得他连培养他读书考出状元的祖父都出首,无情无义,寡廉鲜耻这名声,可够扣上一辈子的污点了。
皇上仁善,数年不曾议过谋逆、株连九族这样的大罪了,庄家,是真惹恼了皇上啊。虽未到诛戮九族这样的程度,但上一次这般下重手的,还是范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