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傻，是他没摆清自己的位置，柯瀬音阑

是他蠢，席铖对他好，他就傻傻地分不清现实，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替身傀儡罢了，

他有什么资格去埋怨，

他当初怎么就敢傻傻地把自己的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给送出去了呢？

不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过自己了吗？

为什么还要犯这样的错？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这么地心痛难受？

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他是傀儡，他现在只是傀儡！

席铖会利用他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觉得遭受到了背叛！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涌现，他额头抵在膝盖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

肖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听到萧霖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是晕的，双眼无神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一片死寂灰败。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哑着嗓音开口，“学……长，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心里一片死寂，即将被验证的可怕猜想让他甚至忘了掩饰，直接把萧霖叫做了学长。

元森看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眉头紧皱着，眼里浮现出一丝后悔，“我出去花园那边，你有什么需要就用智脑唤我。”

肖恒呆呆地坐着，浓密的睫毛还挂着破碎的泪珠，他垂着眸，没有任何一丝的回应，

元森心有不忍，却还是扭头走了，

萧霖默不作声地坐在他的身边，刚刚过来的时候元森就已经把事情原委告诉过他了，他自然也知道肖恒现在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听到玄关处传来关门声，肖恒嘴唇了动了好几下，这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学长，席铖在M30星球要用我代替曲蘅这件事，你……你其实也、也知道，对吗？”

明知故问，

明明心头上已经血淋淋地插了一把刀了，

可即便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可他却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自暴自弃地让那把悬在心口处的刀，直接痛痛快快地落下来，往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再狠狠地补上一刀。

痛到麻木，大概也就不疼了吧。

“对，”，萧霖沉吟了一下，还是承认了，“我知道，当初跟你们一起过去的人都知道。”

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耳边嗡鸣作响，

肖恒唇角艰难地往上勾起，脸上神情似笑似哭，

上一秒甜蜜，下一秒剜心，所谓残忍，不外乎如此。

想起席铖出门前对他的细心叮嘱，想起对方落在他脸上轻柔的吻，

肖恒脸上的神情都控制不住地扭曲了。

所有人都知道！不仅仅是席铖！！

如果席铖没有提前对身旁的人下过命令，他不可能会一点端倪都发现不到，

席铖告诉过身边所有人他的计划，唯独对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只有我不知道，

原来只有我被傻傻地蒙在鼓里，还满心高兴地以为那是他和席铖的第一次旅游。

多傻啊，

他们那时候看我满脸期待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也在心里笑我傻，又或者是在同情我的一无所知呢？

肖恒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泪水从上扬的唇角处滑过，

单薄的身体在沙发上虚弱地晃了晃。

他微微偏头，面朝萧霖的方向，哑声质问，“席铖不知道我是人，他把我当傀儡，当替身，所以不介意我的感受，瞒着我不说，这无可厚非，可学长你，你明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