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赵文莹在医院楼道里诉说她和蒋崇礼的爱情,固执,偏执,近乎病态。
不管她和蒋崇礼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和过往,毋庸置疑的是,蒋崇礼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而现在,救命稻草断了。
断绝了希望,也断绝了她的生念。
姜宁不知全貌,无法置评,更说不清对错,心里只有对一个年轻生命的惋惜。
回到家,洗漱完毕,姜宁拥有陆骋躺在床上,光打哈欠,但就是睡不着。
陆骋抬手盖在她睁大的眼睛上,呼出的热气喷在耳畔,“要不我开解开解你?”
姜宁绷紧的嘴唇勾起微小的弧度,“好啊。”
她都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结果某人动作利落的翻身压上,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用说的方式。
说哪有做来得实在?
不得不说,他的‘开解’确实很助眠。
姜宁像是一条鱼,被翻过来翻过去,娇喘吁吁,眼里心里身体里思绪里,都被他填得满满当当,再也抽不出半点去想别的事。
清洗完毕,她像是被狗撵着跑完了十公里,眼睛一闭,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闹钟响起,姜宁撑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关闹钟的时候看到有微信未读消息。
点进去,消息是孟清月昨晚凌晨三点发来的。
孟清月:姜师傅,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的为人,肯定是另外有人曝出的录音,垚哥那边我也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说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相信很快就能还你清白。
指尖悬在打字键盘上,姜宁微微蹙起眉头。
孟清月这话并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莫名让人心里不舒服。
姜宁思索片刻,打字回复:好的。
没有多余的话。
说得太多,搞得她多想跟孟清月套近乎似的。
俩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太亲近的关系。
陆骋跟着起床,照例送她到九品斋旁边的拐角,“明天是我爷爷生日,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饭。”
姜宁点头,“好。”
她转身就要走,又被陆骋扯着围巾拉过去,“我在哪儿等你?”
姜宁环顾四周,想了想说:“就这儿吧。”
陆骋,“……渣女。”
渣女笑吟吟的快步走开。
来到九品斋,早上开了个短会后姜宁就马上投入工作。
她每天还有漆匠的任务,得完成本职工作内容之后才能开始做升级的A级漆器,还要画天工匠心大赛的图纸。
时间紧任务重,她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偏偏有人不开眼,上赶着来浪费她的时间。
上个厕所的工夫,就被人堵在卫生间了。
三个年轻女人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相似的妆容,同样的公主切发型,相同风格的穿衣打扮,乍一看跟三胞胎似的。
姜宁认识领头的,好像叫杨纯,刚从学徒升到漆匠。
至于另外两个,完全没印象。
看着气质,大概率是学徒。
姜宁抽纸擦手,“有事?”
杨纯嘴里嚼着口香糖,走上前推她肩膀,“就是你曝光人家隐私,害得清月姐好几天没来上班?”
姜宁侧身皱眉,“方总正在调查这件事,结果出来他应该会出个公告,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去问他。”
年轻人性子冲动,她可不想在公司跟人起冲突。
尤其对方还是精神小妹,说出去都跌份儿。
杨纯两眼一瞪,夸张的亮紫眼影扑闪扑闪,差不多可以原地出演小魔仙,“你找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