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闻言,肖焕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一张干巴巴的饼。
他把饼递给云舒,“给你张胡饼吃吧,这原本是我?留着?在路上吃的,拜你所赐,我?也走不了?了?。”
饥肠辘辘的云舒接过胡饼,“谢谢。”
“不谢。”肖焕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五文钱,记得记在账上。”
云舒呆了?呆,“嗯,我?知道了?。”
她小口小口的啃着?手里凉透的胡饼,等她吃完了?,天幕也暗了?,独占一张草炕的肖焕也睡着?了?。
漫长的夜晚又来到了?。
云舒从地上扒拉出?一块烧黑了?的木头,一笔一划地在木板上写下了?胡饼,五文钱。又掰着?手指头将账目核算了?一番,愕然?发现她已然?欠下了?肖焕十八两二钱多银子。
他的药可真?够贵的,转念一想她的命是他的药救回来的,便又觉得物超所值。随即扯了?张草席过来,疲惫,却又提心?吊胆地在草席上睡下。
一夜噩梦缠身,心?惊肉跳,加之草席冷硬,没?有铺盖,云舒这一晚睡得格外难受,直到后半夜才睡熟了?。
朦朦胧胧中,她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猛地打了?个觳觫,睁开眼坐起来道:“谁!”
“我?!”肖焕俊秀的面庞闯入她眼中,“别睡了?,官兵来了?!”
云舒吓了?个魂飞魄散,她一个猛子爬起来,害怕的四处张望,“官兵在哪?”
“哈哈哈!”肖焕在她耳边放声大笑,“瞧把你吓得,我?吓唬你玩呢,没?有官兵。”
云舒双腿一软,面无血色地滑到地上。
“你可真?够无聊的。”缓过劲来的云舒白了?肖焕一眼,“吓唬人好?玩吗?”
“谁让你睡到现在还不起!这都什么时辰了?!”肖焕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到云舒身边,“你就这么在我?床边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夜?胆子可真?够大的。就不怕我?是坏人?”
云舒松开头发用手慢慢梳理着?,一边回魂一边有气无力地对肖焕道:“不怕,更可怕的人和事我?都经历过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可真?行。”肖焕便道,“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跟我?走吧。”
“干嘛去?”云舒抬头问。
肖焕拾起两个锄头背起竹筐,“跟我?上山采草药去,抵债!”
清晨的山谷幽静清新,吸入肺腑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甜的。
云舒背着?小竹筐,拿着?肖焕给她的锄头深一脚浅一脚踏进深山老林,四处寻找草药的踪迹。简直难以相信,前些?天她还是朝廷命官身边的娇婢宠妾,如?今便成了?背着?一身债,被债主催着?上山采草药的采药工,真?是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肖焕一直走在她的前头,不时把采到的草药扔到她面前,让她用来对比,甄别。很快,肖焕就采到了?半筐草药,云舒也挖到了?四五根,当她将辛苦采来的草药交给肖焕时,肖焕气得发出?一声冷笑,“整整一个时辰,你就采到这么一点?”
云舒点点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很难分清楚这些?绿色的草,总觉得它们长得差不多,所以采的慢。”
肖焕抖搂起来云舒采的草药,一脸恨铁不刚地说,“这顶多值五文钱,你努力一点,待会太阳升高了?,咱们就得回去了?。”
“哦。”
云舒只得振作精神,继续跟着肖焕漫山遍野地挖草药。
肖焕动作麻利又敏捷,上山攀岩,信手拈来,灵巧得像一只岩羊。当他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一株长在崖壁缝隙间的石碎补拔下来,洋洋得意地扔到云舒面前时,云舒忍不住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