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却?无端端叫人害怕,“鹤顶红么?”少时?,他凉凉地问,“谁给她的?”

凌风道:“已经被世子处死的那名妇人,显王安插在济东的细作。”

薛恒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的他蓦地一笑,“有意思。”

“有人想给你下毒?”翁清闲道,“可惜对?方不知道你体内有万毒丹,有此药在,什么毒都毒不倒你。”

“也不一定吧。”薛恒冷笑着道,“有一种毒,无色无味,毒性却?猛烈到侵入骨髓,连我内体的万毒丹都抵抗不了。”

“哦?”翁清闲好奇地问,“什么毒。”

薛恒不语,只?是默默攥紧了手边的茶盏,目光变得阴鸷。

堂内的气氛渐次紧张下来,任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便是千里迢迢而来的翁清闲也不敢再说话,只?听?“砰”地一声响,薛恒手里的茶盏碎成一片残渣,左肩上隐隐有鲜血渗出,顺着袖管蜿蜒而下。

翁清闲看得触目心?惊,“你受伤了?什么人将你伤成这?样?”

薛恒狞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说罢抬眼去看凌风,“还没找到那贱人么?”

凌风垂下头,“已经加派人手全力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让下面?的人都警醒些。”薛恒咬牙切齿,“那贱人狡猾得很。”

“是。”凌风躬身退下。薛恒扫了眼余毒尚存的胭脂盒,默默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云舒在一间茅草屋里缓缓睁开双眼。

目之所及之处,俱是一片片枯黄的草,和堆得乱七八糟的木头,草药。她隐隐有些头疼,想要坐起来,却?发现骨头散了架似得疼,手和脚都使?不上力气,气虚乏力,宛若死人一般。

但她呼吸尚在,五识俱存,分明还活着。活着,可真好啊……

当日不管不顾纵身一跃,她当真以为自己又?要死一次。这?几日,但凡她清醒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想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身体砸向?水面?时?传来的剧痛,冰凉的河水将她吞噬的绝望。她睁不开眼睛,辨别不了方向?,奋力挣扎却?一直往下沉,想要呼吸,却?被河水呛得窒息,最后在无尽的恐惧中失去了意识。

等她清醒过来时?,她便躺在了这?座茅草屋里。

救了她的人是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子,不经常住在茅草屋,只?偶尔来看看她,给她敷药喝药。他医术高?明,但很少说话,从不主动问她什么,只?默默记账,说以后要让云舒还上她欠他的银子。

这?着实令云舒有些为难,为了方便逃跑,且不被薛恒怀疑,她只?藏了些银票在身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佩戴的首饰。可如今银票化在了河水里,珠钗玉环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除非她找到挣钱的方法,否则怕是还不上这?笔债。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当下是否安全,有没有成功逃出薛恒的魔掌。

便想出去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身处何方,毕竟这?两天她一直躺在床上,躺的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南北东西,她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正晃晃悠悠的坐起来,扶着炕沿想要下地时?,一样貌清秀,瘦瘦高?高?的男子背着个竹筐走了进来,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她。

云舒一眼认出救命恩人,“恩公,你来了。”

男子放下竹筐往地上一坐,一边翻腾草药一边道:“别叫我恩公,我姓肖,叫肖焕。”

“肖公子。”云舒礼貌地改了称呼。

肖焕皱着眉毛耸了耸肩,“也别叫什么肖公子了,听?着怪别扭的,我在家排行?老六,你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