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云舒尚算平静的生?活由此变得乱七八糟。

自薛恒开始着手?查案,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院里就没消停过,什么知府的夫人,司马的姐姐,佥事的母亲,各种身份的女眷争先恐后地来拜访她。她们提着许多礼物,带着不少下人,见了云舒便是一通溜须拍马,夸她容貌倾城,气质出众,玉质兰心,秀外?慧中,直说得云舒头晕目眩,胸闷欲呕。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的时?候,心想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了,结果两淮总督的爱妾姚敏儿?又来了。

那姚敏儿?倒是个爽朗活泼的俏姑娘,见了云舒,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送了些两淮地区的特产给她,后缠着云舒带着她在?街上转了转,买了点新鲜有趣的小玩意,便带着下人开开心心地走离开了。

送走了姚敏儿?,云舒在?护卫的的保护下闷闷不乐回到小院。

一进房门,便看见了坐在?窗前?品茶的薛恒,他穿着件墨绿色的流纱袍,发上簪着一只青玉簪,整个人清新飘逸,洒脱俊美,便是疏冷的眉眼之?间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春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云舒偏偏想逃。

逃不掉,便驻足在?薛恒身前?,施施然行了一礼,“世子。”

薛恒放下茶盏打量她,“怎么冷着一张脸,谁惹你不开心了?”

云舒看了看薛恒,未语。

她不是不开心,而是心情复杂,异常的复杂。

面对那些为了讨好薛恒而巴结讨好她的官眷,她又烦又厌。面对曹通的宠妾,她是又哀又恨。

她忍不住想起林慧,想起与林慧同病相怜的自己。

她不知道姚敏儿?是否知道发生?在?林慧身上的事,若她知道,会不会害怕,还敢不敢待在?曹通身边。

“我没事,就是有点乏了。”云舒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博古架前?,取下一罐她亲手?制作的茶叶,开始为薛恒烹茶。

备器、选水、煮水、投茶、冲泡,云舒轻车熟路地忙碌着,每一个步骤都格外?认真?,薛恒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双纤纤玉手?,忍不住将其攥住,道:“别忙了。今天你累坏了,用过晚膳后早些休息吧。”

“我不累。”云舒乖顺地道,“不过是陪着官眷说会儿?话而已。”

“你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一点我是明白?的。”薛恒道,“我已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扰你清净,若还有不识趣的找过来,你就命下人把他们轰出去。”

“都轰出去吗?”云舒笑着问。

“是。”薛恒摸了摸她的脸,“除了曹通的小妾,你无需给任何人颜面。”

云舒笑容一僵。

“世子说的是那个姚敏儿??”

“不错。”

“为什么呢?”云舒问道,“难道知府的夫人,佥事的姐姐,不比那两淮总督的小妾更?值得尊敬?”

薛恒一听便笑了,一边笑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她。

云舒思忖片刻,明白?了。

形势比人强,曹通位高权重,大权在?握,他府上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小妾,也要比那些官属亲眷得势的多。

薛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对那姚敏儿?另眼相待,莫非是想以?姚敏儿?为例告诉她,若有一日她成?了他的小妾,也可与那姚敏儿?一般志高意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呵,谁稀罕呢?狐假虎威罢了。

“曹总督位居高官,他府上的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少时?,云舒顺着薛恒的话道,“世子放心,我会好好招待那位姚姑娘。”

“嗯。”薛恒扫她一眼,“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云舒不明白?薛恒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