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抹寒凉,冷峻且不可逼视,待走到云舒近前?,方绽放出一丝笑意,问:“这傀儡戏好看吗?”
“好看。”云舒不假思索地道,“世子要坐下来看一会儿?吗?”
“好。”薛恒一掀衣袍,在?云舒对面坐下,“台上演得是什么?”
这可问住了云舒。她一直在?想别的事,哪里知道台上在?演些什么,“世子看过不就知道了?”她停顿片刻,俏生?生?地说,“若云舒把什么都告诉世子了,那这场戏看得还有什么意思。”
“这倒是。”薛恒闻言一笑,扫了云舒和桌上的布娃娃一眼,认真?看戏去了。
两场傀儡戏,一时?梦萧然。
待得夜幕降临,晚星升空,又是一日虚度。
入夜,云舒在?薛恒的要求下弹了一曲琵琶,琴音未落,薛恒便缠了上来,将她拥入床榻。
衣衫滑落,肌肤相亲,云舒在?薛恒炙热的身躯下闭上双眼,无助地承受着一场场不啻于极刑的鱼水之?欢。
与云舒一样被薛恒搞得心生?绝望的还有济东布政使江赦江大人。
深更?半夜,江大人的书房内亮如白?昼,他奋笔疾书,将一封密信用火漆加封后交给身前?的黑衣人,“赶紧给王爷送过去,快!记得,你要亲自送到王爷手?上,万万不可假手?于他人!”
“是,奴才谨遵大人指令,请大人放心。”
黑衣人携密信而去,江大人却依旧放心不下,忍不住对一旁的司徒锦道:“你说这薛恒到底查出来多少?他、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司徒锦沉着一张脸,道:“不知道,手?下的人说那薛恒自来了济东便日日和他那小妾恩恩爱爱,腻腻歪歪,别说衙门了,连郎府都没去一趟,不像是来查案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可他分明查到了郎孝安身上!”江赦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桌子,道,“这薛恒性子桀骜,行事怪诞,极难对付!不管他来济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一样,他要是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了,你、我、巡抚大人,脖子上的脑袋可就都保不住了!”
司徒锦听罢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道:“若成?功将他截杀在?江南道外?就好了。”
“可他们偏偏失手?了呀!”江赦道,“那薛恒分明是在?试探咱们,只放出一点饵料,便想让他们咬钩。该如何应付眼前?的难题,你我还需速速想个办法出来才好。”
司徒锦点点头,愁容满面地与江赦对视了一眼。
死者郎英韶曾是他们的同僚,他的死,其实是个意外?。
他是原济东监察使郎仲的嫡长子,在?郎仲的殷殷期盼下走上科考仕途之?路,可惜资质平平,虽刻苦努力,却连个贡生?都考不上,倒是他庶出的弟弟郎孝安颖悟绝伦,才华出众,大有飞黄腾达之?势。
为了家族颜面,郎仲以?郎孝安生?母性命为要挟,逼迫郎孝安代替郎英韶参加科考。他不甘地在?自己的考卷上写上了郎英韶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郎英韶当上了探花郎,为此大受刺激,从才华横溢的少年郎变成?了混吃等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