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汐月的话来说?,她现在也是主?子了。
“你想去就去吧,我不大舒服,去床上歪一会儿。”云舒懒洋洋放下手中的剔红云鹤毛笔,道,“梳妆台上的紫玉簪你拿去戴吧,再取些碎银子给下?面的人分了,今日府上大喜,大家都乐呵乐呵。”
“嗳!”汐月欢欢喜喜地应了,见云舒怏怏不乐,凑过去问?,“云舒姐姐,你是不是想世子了?”
云舒朝汐月笑了笑,沉默未答。
她不想薛恒,想董竟。
那董竟虽是个?色胆包天的,但未必敢在薛恒的眼?皮子底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挖出一条地道来与她私相?授受。但机不可失,她必须要赌一把,赌赢了天高海阔,赌输了,最多是个?死字,下?场与林慧一样。
林慧的死带给她不小的触动?,她不是不害怕,却更怕困在薛恒身边一生一世,拘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虚度光阴。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那她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想再在薛恒面前强颜欢笑,不想再看头顶的这片天了。
她要离开,除了那些被她亲手打理过的植物,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据悉,那蓟州巡抚就是在自己?的府里修了一条连接巡按御史府的地道出来,这才成功将赃款藏匿,源源不断地送出去,只要董竟也挖出一条地道……
云舒不敢再往下?想,因为她的心已经砰砰乱跳起来。
身前,汐月仍等着她回话,便打了个?哈欠应付对方?,“你们去吧,我乏了,先歇一会儿。”
打发走了汐月,云舒双眼?一阖,当真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府上的管乐炮声响了一整天,这会儿子总算消停了些。她揉了揉震得发麻的耳朵,才下?了床,便见汐月推门而入,笑盈盈地朝她展示手里的赏银,“云舒姐姐,你瞧,我得了这么多赏银呐!都是老夫人和世子赏的!等世子成亲的那一天,指不定还能得到多少赏银呐!”
她一边说?一边朝云舒挤眉弄眼?,云舒涩然?一笑,“是吗?”
汐月抬眼?看她,见她无精打采的,问?:“云舒姐姐,你怎么了?”
云舒摇摇头,“我没事。”
汐月便将银子收好,扶她站起来,“姐姐这两日一直在屋子里闷着,怕是闷坏了,我就说?该出去和我们看看热闹去嘛!我跟你说?,新?娘子的婚服可好看啦!裙摆那么长,绣着金灿灿的凤凰,被烛光那么一照,凤凰仿佛活过来了似得,要飞到天上去呐!”
“三少爷人逢喜事,喝了不少酒,世子为了给三少爷挡酒,也被人灌下?去不少,尤其是那个?瑞郡王,一直追着世子喝酒,一大帮子人里属他闹得欢!”
云舒一壁假装感兴趣地听着,一壁慢慢走到桌前,拉着汐月坐下?道:“好了好了,你出去闹了一回这会儿也该饿了,快来陪我用膳吧。”
汐月犹犹豫豫地不敢坐,“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云舒道,“今日府上这样热闹,谁还顾得上咱们?便是喝醉了也没人知道。”
汐月眼?珠一转,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姐妹两个?也喝一杯。”
“好!”
汐月提着裙角坐在了云舒身边,云舒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汐月分别倒了一杯,才将酒杯端起来,房门被一道劲风贯开,暗紫色的衣摆随风而入,接着显现出薛恒那张郎艳独绝的脸。
汐月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世子!”
薛恒抬起漆黑的眸子,醉沉沉地朝云舒走了过去。
汐月担忧地看了看云舒,挪着小碎步退到一边,薛恒则像一团乌云慢慢逼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