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慢慢将云舒的脚踝抬起来,脱掉鞋,放在自己的腿上道?:“夫人累了一天了,奴才给夫人揉揉脚。”
说完,也不管云舒愿意不愿意,一下一下地给云舒揉按起来。
“我,你,你……”
云舒浑身紧绷,想要将脚从那双修长的大?手里抽出?来,奈何他?十分有章法,用适宜的力?道?将她?的脚按得很舒服,便放弃挣扎道?:“你一个暗卫,还练过伺候人的功夫啊?”
“奴才只伺候过夫人一个。”阿诚盯着云舒的脚道?,“只要夫人需要,奴才什么都可?以做。”
云舒咬住一点唇肉,咬疼后狠狠地说道?:“那你去把薛恒的尸首给我找出?来。”
阿诚动作一顿,“把他?的尸首找出?来做什么?”
云舒:“挫骨扬灰。”
阿诚愣了愣,捂着云舒的脚,笑着看她?的双眼道?:“夫人当真舍得?”
云舒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他?都死了,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阿诚嘴角慢慢地扬起,笑了一声后做出?承诺:“若奴才找得到他?的尸首,定然将他?挫骨扬灰,给夫人解气。”
网已经撒了出?去,云舒便安安静静地在英国公府内等消息。
事实证明她?的计划开展的很顺利,仿佛受到了上天的帮助和眷顾,很快,朔王便在皇帝面?前参了显王一本,揭露显王昔日操控工部,在修筑渭河堤坝时偷工减料,意图坑害太子,并一股脑将薛准构陷太子与镇北大?将军的事捅了出?来,在他?的谋算下,显王成了设计陷害太子与镇北大?将军的唯一罪魁祸首,薛准也咬死了显王不放,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将显王流放北川。
当初将显王从天牢里救出?来的人便是朔王,如今将他?踩进泥沼里的,还是朔王。朔王本就疑心重,加之亲眼看到显王约见?云舒,薛怀等官员随后开始支持显王,他?岂会坐视不理,即便显王百般否认,也坚定地将他?斩草除根。
朔王为了除掉显王这个皇位竞争者,竟主动为太子和镇北将军翻案,此事大?出?云舒的意料,薛怀也很不理解朔王的行为,直呼对?方莫名其妙……
薛怀派人探听了许久,也没探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云舒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总归是好消息,再一想时时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那道?白影,又觉得最近京城里面?发生什么怪事都不奇怪。
自打她?说了要把薛恒的尸首找回来,挫骨扬灰之后,阿诚便不再来无?影去无?踪了,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引得文妈妈和汐月频频侧目,因为,即便云舒睡下了,阿诚也依然待在她?房里。
不是给她?端茶倒水,就是给她?叠衣盖被,不用她?多说什么,往往一个眼神,阿诚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他?既像陪伴了她?许多年的忠奴,又像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既忠诚,又贴心,还任劳任怨,常常给她?揉一晚上的腿,按一夜的脚。
主仆二人如此亲密无?间?,时间?一长,便起了些?风言风语,云舒也不理会,只要她?自己身心舒畅了就行,管他?别人说些?什么。
三月初三,上巳节。柳稍染上新绿,荠菜钻出?田垄。人们在这一天祈福消灾,踏青玩乐,生子之后许久不曾出?门的四小姐难得回府一趟,又邀请云舒和虞淑宁到家中?小聚,云舒犹豫了一下后便同意了,临出?门时发现阿诚没有在身边,也没有多问?,带着文妈妈前往梁府。
同一时间?,显王李珏艰难踏上流放之路。
他?穿着囚服,带着镣铐,始终慢慢地走在流放队伍的最后面?,不时被官差用鞭子驱赶。
“走快些?!照你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