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诚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

云舒望着那颗朝自己?垂下来的头,心里越发窝火,肖焕在一边也看不明白,“这?,这?是你的护卫?”

“是。”云舒盯着阿诚,道,“曹总督派来的。”

“功夫倒是不错。”肖焕走上?前问,“你是哪个门派的?”

阿诚没有回?话,看了眼?云舒,便是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云舒厉声叫住阿诚。

阿诚立刻停下脚步,回?身?,朝着云舒一拱手?,“二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双掌之间,隐隐有血水流下,云舒飞快移过眼?,道:“左英,把?活着的这?几交给崔大人,再让人把?听雨阁收拾干净。”

说完,在肖焕不解的注视下走到阿诚面前,“你,跟我走。”

云舒把?阿诚带到了观心斋。

文妈妈和汐月喝过了解药,都已清醒了过来,二人赶到观心斋一瞧,发现云舒跟个蒙面男子脸对脸沉默着,一时有些懵,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夫人,这?天都快亮了,老奴伺候着夫人休息片刻吧。”文妈妈站在卧房外,问道。

“我不困。”云舒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必再进来。”

“是。”文妈妈福了福身?,带着汐月退了出去。

房门闭合,云舒的眼?睛缓缓掀起,“阿诚。”

阿诚上?前一步,“夫人。”

云舒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道:“阿诚,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阿诚语气?平缓,“阿诚是暗卫,不得轻易现身?。”

“是吗?”云舒又道,“那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阿诚道:“奴才样貌丑陋,曹大人怕奴才吓到夫人,是以让奴才戴上?面具。”

“样貌丑陋?”云舒继续冷笑着,“那要是我想看一看你的脸呢?”

阿诚的头动了一下,却没有摘下面具。

云舒:“怎么?你不愿?”

阿诚拱了拱手?,“情非得已,望二少夫人体谅。”

云舒慢慢点?了下头,道:“好,我体谅你。”她看向阿诚受了伤的右手?,“给我看看。”

阿诚双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这?才抬起头,将?没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向云舒。

云舒望着那只即便被鲜血浸染,依然修长?细白,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猛地攥住阿诚的手?腕,带动着对方朝前踉跄了两步,因脚下没有站稳而?不得不伸出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扶住云舒的椅背。

高?大的身?躯如倾倒的山峦压面而来,云舒抬起头,两个人的呼吸隔着薄薄的银面具交融,望着彼此的目光深邃绵长?,如坠夜幕之中。

阿诚喉结滚了滚,目光在云舒娟秀柔美的面庞上?一扫,继而?落在她腰上?佩戴着的翡翠平安扣上?,手?一抖,保持着这?个低头躬身?的姿势道:“夫人想干什么?”

云舒的眼睛一寸寸从阿诚的身?体上?划过,最后落在她眼?前的这?只手?上?,道:“给你上?药。”

阿诚浑身?一僵,偏过头,拒绝,“阿诚只是一个奴才,不配夫人待我这么好。”

“你是为了救我而?受的伤,帮你上?个药,理所应当。”说完,从一旁的药匣子内取出一个药钵,取了些药粉,轻轻洒在阿诚的伤口上?。

那道伤口不算深,却足够长?,从左往右横贯阿诚的手?掌。云舒看着看着心头一阵酸涩,仿佛那道伤口长?在她的手?掌上?,又或是心头上?。

翻起的思绪如潮涌,怎样也压不下,她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