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陪伴着这个孩子在它的肚子里?一点点长?大吗?

为了这件事,她几乎一夜未眠,与薛恒背对着背躺了一晚上。薛恒同样一动未动,就用那一个姿势,从天黑躺倒天亮。

她不知道?薛恒猜出来什么没有,看出来什么没有,那人的眼睛比刀子还锋利,她在他面前向来是无所遁形,她甚至觉得?,早上和薛恒吃面的时候,薛恒已经确定了她怀孕的事,因为他不准她喝面汤,说怕她吃多了难受,即便她并没有干呕或是怎样。

若他真的知道?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云舒越想越头疼,偏偏余夫人以为她是喜出望外,欢喜坏了才一个劲发?愣,便笑眯眯安慰她道?:“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通判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拥有了新生命,就拥有了新的希望,那些个糟心事啊,也就都跟着烟消云散啦!”

云舒木着一张脸听着余夫人的话,听完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回去把那对放在床尾布娃娃烧了!

“你?刚刚怀孕,要认真养胎的,千万不能大意。待会我给你?拿点药,你?按时熬上,喝了,平日里?只要不忙,就回家歇着,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最是要紧。”

说着走?向药柜,开始给云舒配安胎药。

云舒鬼使神差跟了过去,双眼在药柜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在放着红花的药格上。

“你?看什么呢?”余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惊道?,“你?疯了?这味药可不能碰,你?是药师,难道?还不懂这个?”

云舒收回目光,“我随便看看而已。”

余夫人放下药,皱眉望着云舒道?:“我怎么瞧着你?不大对劲呢?我跟你?说,你?可别错了注意!”

云舒心里?咯噔了一下。

余夫人忙将云舒拉到一旁,像长?辈关心晚辈那般耐心地劝慰她道?:“我虽不大了解你?和通判之间?的事,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且落胎极其伤身?,稍有不慎,轻则终身?不孕,重则一命呜呼。云舒啊,你?还年轻,人生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可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带着余夫人对自己?的劝诫,云舒心事重重回了家。

一进院门,青蛇便从篮子里?钻了出来,顶掉了一包安胎药,云舒忙将药包放回去,才想看看薛恒下衙回来没有,便见他抱着一床褥子走?出屋门,进了东厢房。

他行色匆匆,甚至都没顾上理她,云舒走?过去一瞧,愕然发?现薛恒又?换了新被褥,把昨天才换上的替了下来,收在了东厢房的大柜子里?。

云舒满腹疑虑,“好端端的,你又换褥子干什么?”

薛恒关上东厢房的门,拂去身?上的棉絮道?:“这个太薄了,我换了个厚一点的,你?去试试看,很舒服。”

云舒闻言一怔,咬紧牙关,没接薛恒的话。

进了屋,闻到一阵淡淡的饭香,走?过去一瞧,发?现是两碗白饭,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碗乌鸡汤。云舒盯着那碗乌鸡汤眉毛一跳,“这些是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