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按着心口?,按着那颗红痣生长的地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是两情蛊,两情蛊发作?了!

肖神医早就说过,没有解药,薛恒身上的蛊毒撑不过半年就会发作?,发作?时的滋味生不如死。

云舒低头望着备受煎熬的薛恒,狠狠咬了下舌尖,这才?挥去了把他扔在雪地里让他受苦的想法。

她握住薛恒青筋凸起的双手,道:“你等?着我?,医馆里有药,我?去取来!”

说罢,松开薛恒的手,起身欲走。

偏偏那双手缠了上来,用力抱住她的腰,将她按倒在雪地上。

雪花在她落地的一霎飞扑而起,飘进了她的头发里,眼睛里,鼻子里,脖子里,凉得她瑟瑟发抖,下一秒,薛恒冰凉的身躯覆盖上来,发狠地封住了她的唇。

“我?不要?什么解药。”他撕咬着她道,“我?要?你。”

云舒一颤,拼命地去推薛恒,却被?薛恒越抱越紧。

她躺在雪地上,嘴里面却渐渐有了血的味道,那冰冷的身体冻僵了她,她渐渐失去知觉,只在雪地中翻滚缠绵……

新年初一,云舒在半旧的木床上昏昏沉沉地醒来。

她被?薛恒紧紧抱在怀里,缩在木床的最里面,身姿弯曲,好像两只熟透了的虾米,这全是拜薛恒所赐,因?为,他把床弄塌了。

她昨晚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中,还好及时清醒过来的薛恒把她抱进了屋,强势地索要?了她一回又一回。

最后一回,她几乎昏死过去,床板不堪重负的崩裂,这才?唤醒了兽性大发的薛恒。

他毒性暂压,她却差点丢了半条命。

显然?,薛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故而,当?他发现她清醒过来时,什么都?没敢说,什么都?没敢做,只是默默看着她,抱着她。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云舒闭上眼睛,无力道。

薛恒无动于衷,依旧保持着与她亲密相依的姿势。

云舒猛地睁开双眼,用力在薛恒怀里一挣,“放手!”

察觉到?怀中娇小的身躯变得僵硬,薛恒这才?慢慢松开了手,云舒迫不及待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穿上衣服爬下床。

她手脚酸软,穿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好不容易下了床,裹上了披风,却被?一阵抽扯的刺痛拽住了双腿,不得不坐在凳子上歇了歇。

薛恒掀开被?子坐起来,手臂支在长腿上,幽幽打量着准备出门的云舒。

“今天是初一,你急着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云舒站起来,“离你远一点。”

说完戴上帷帽,缓慢而坚定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堆满白雪,深深浅浅,俱是昨晚薛恒按着她翻滚过的痕迹,云舒不愿再看,拉下帷帽,快步踏出小院。

大年初一,除了走街串巷拜年的街坊邻居,几乎什么人都?见不到?。家家户户门前都?散落着炮竹炸响后的红纸,摇曳的红灯笼下,是孩童天真无邪的笑脸。

云舒从?门窗紧闭的回春堂前路过,驻足片刻,从?后院牵出驴车,准备赶着驴车进山采药。

有一味奇药雪鸣蝉,医书上记载,只有雪水滋养大地时才?会见到?。

她翻阅医书的时候,便对这味奇药很感兴趣,恰逢天降大雪,便想进山碰一碰运气,结果才?牵着驴车出来,便看见了一身白袍的薛恒。

他负手而立,静静在医馆前等?待着她,眉心微皱,眼底枯涩,仿佛已?经等?了她许久许久。

云舒牵着驴车走过去,隔着遮着面庞的帷帽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离你近一点。”薛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