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云舒缓缓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纯贵妃,拿起了她面前的那瓶两心绵。

她用纤细白?嫩的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瓶身,问:“宫里的毒药,应该很快吧?”

纯贵妃道:“很快,并且,没?有那么痛。”

“好。”云舒二话不说,用指甲挑开了瓶盖。

见她义无反顾,纯贵妃倒显得有些?犹豫,忍不住拦住她,“等一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还要说什么?

云舒迷茫地看纯贵妃,她惊讶地发现,纯贵妃的眼?睛与薛恒时那么的相像。都是眼?尾微微上挑的瑞凤眼?,瞳孔如乌丸一般,黑漆漆地令人生怕。云舒盯着这双眼?睛,波澜不惊地道:“是,我忘了,民女多?谢娘娘成全。”

说罢,仰头?将两心绵灌入口中,吞了下去。

碧绿色的衣袖从纯贵妃的面前轻拂而过,连带着沾染了口脂的葫芦瓶一并落了地,翡翠镯裂成两半,从皓白?的手腕上滑了下来……

数十里之外,办完了案子,驾马回京复命的薛恒胸口蓦然一痛,差点摔下马背。

他赶忙攥紧缰绳,弯下腰,白?着一张脸按住了胸口。崔茂见状追上来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薛恒闭着眼?,用力?甩了下头?,接着松开手,直起腰道:“没?事,咱们继续赶路。”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无法继续赶路。”崔茂手一抄,抱着胸道,“你到底怎么了?”

薛恒暗暗咬紧牙关?,未语。

他不只心口疼,锁骨之间的红痣下,也在有什么东西乱撞乱跳。

它似乎在他的胸腔里放肆撕咬,咀嚼着他的每一寸血肉,要将他从里面挖空了,只留下一个空壳。薛恒又恨又气,恨那可恶的苗疆女子给他下了这无药可解的毒蛊,恨此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与云舒成婚之前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