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他的腰,长孙玄面无表情,冷淡道:“丞相大人,小心些,这可是淮南王府,不是皇上的金銮殿。”

似一根针插入方正清的意识,他站直后,朝长孙玄笑了笑哦,拱手无声动了动唇。

那是“多谢”儿二字。

长孙玄嘲讽般地看着他,他回朝不过几日,方正清的拜帖就已经递了十几封了。

对于方正清讳莫如深的心思,他也了解一些,方正清是代小皇帝来试探自己。

毕竟,即使他什么也不做,淮南王的存在,他的存在本身已是对小皇帝最大的威胁。

若是十岁的小皇帝不甚一命呜呼了,长孙皇室也只有皇叔长孙玄能够继位。

因为,长孙玄不仅手握兵权;而且,名正言顺。

只是,长孙玄意在何处……

无人敢猜。

长孙玄看方正清的眼神越发寒冷,像冬日最寒冽的冰刀。

方正清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没做反应,反而转头朝他勾唇。

长孙玄轻哼一声,侧开脸去。

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方正清,最贴切不过的,那一定是温润如玉四个字。

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方正清一向是温和无害的,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平静气质,类似庙里修行的和尚,却又沾染了人情味。

就拿搭讪长孙玄这件事来说,方正清被他拒绝了那么多次,却还是会在早朝后锲而不舍地追在长孙玄后面。

“三王爷”,“三王爷”的叫着。

长孙玄发现,他真有点拿方正清这样的人没辙。

向余笙从慕容府赶过来时,正好带了仵作,便让仵作验尸去了。

他四下张望,却见方正清正倚着柱子,脸色近乎苍白,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关心,就见淮南王将方正清拉走了。

“唔……”

方正清捂着胃的位置,疼得呻吟出来,早年间,他公务繁忙,落了个脾胃之病,现在一不按时吃饭,就会胃疼。

长孙玄将方正清按在椅子上,饭桌前摆满了各类菜色。

“放心,没下毒。”

方正清极轻地说了句,“谢谢。”

长孙玄在他对面坐下,眼见方正清从盘子里挑了好些蔬菜,就着稀饭吃起来。

他吃相优雅,咀嚼半晌才吃了一小半碗粥。

长孙玄行军多年,身边多是大老粗糙汉子,如今见了方正清吃饭的样子,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开口嘲道:“你是兔子吗?”

其实,方正清不吃肉,是因为大夫嘱咐过,他胃不好,不太能吃油腻的东西。

但他也不想解释,只是从往碗里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长孙玄的手敲着桌面,似是终于厌了和方正清相处,站将起来。

“丞相大人好生吃着,这可都是本王给你准备的滋阳补肾之物。”他眯了眯眼,原本不明显的丹凤眼平添风情,道:“可别浪费了本王一片好心呀。”

方正清:“……”

他要怎么跟长孙玄解释,他今早只是走错了药堂,并非是去治疗阳痿的。

须臾,他望着一桌的“补品”,只是长叹口气。

院落外,长孙玄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淮南王,当真是喜怒无常!

方正清从淮南王府告辞后,他一脚踏上马车,就听见有人唤住了他。

有婢女提着灯笼,昏暗的光线中,方正清认出来人是当朝大学士,慕容贤。

二人交谈了片刻,方正清这才得知,原来,慕容府的案子更大,从他家天井中,打捞上三具女尸。

方正清见慕容贤满脸疲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