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清在车上时,整个身体都散出一种不正常的热,还异常畏寒,长孙玄将他抱在怀中良久才让他不发抖。

若是此刻再去见那三个老谋深算的尚书,方正清恐怕会气出另一场病来。

方正清抽出手,定定地看着他,道:“我必须要去。”

长孙玄见他逞强,心中酸涩生疼,“你袖中是什么?”

“一盒胭脂。”

长孙玄没料到是这个答案,愕然道:“你用胭脂来提升气色?”

“将胭脂涂抹在唇上和颊边,能让我看上去正常些。

方正清坦然地看着他,刚垂眸准备掏出胭脂,就觉得肩上一疼,晕了过去。

小柳在一旁看得怔了,她反应过来后,低吼道:“你要对我家大人做什么?!”

长孙玄将方正清打横抱起,冷声道:“去请大夫,他发烧了。”

小柳愤愤地看着他,却只来得及只捕捉到长孙玄匆忙去往卧室的背影,她气得一跺脚,小跑着去寻大夫去了。

半晌后,长孙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

“来人。”

有影卫从屋顶降下,声音冰冷:“王爷。”

长孙玄吩咐:“想办法把丞相府前门的人赶走。”

“是!”

小柳领着大夫进屋时,就见长孙玄对着窗户吹夜风,雨水淋湿了他额头和鬓角的碎发。

她“啧”了一声,没曾想这王爷还有这等怪癖。

此时,方正清躺在榻上,苍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润。

大夫替方正清把完脉后,摇头道:“大人这是伤口尚未痊愈,加之忧心操劳过度,耗损了命体,引起了发热。”

“多多歇息,好生休养才行呐。”

大夫将随身携带的药给了小柳,小柳拿了药赶往厨房煎药了。临走前,她恶狠狠地瞪了长孙玄一眼,道:“好生照顾我家大人。”

长孙玄敛眸嗤笑,“本王是他孩子的父亲,本王不好好照顾他,还能照顾谁?”

榻上,昏迷中的方正清难受地皱起眉,嘴里支吾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长孙玄拿了水,用手指沾湿了,放到他唇边来回摩挲,润泽他焦渴干燥的唇。

只是这动作不一会儿就变了味……

方正清的唇因发烧更加热切,鼻息间的温度更像是要透过长孙玄的食指灼烧他的灵魂。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

方正清下意识追着他的沾染了水的食指舔弄,白净的齿间伸出粉嫩的舌舔了好几下,他的唇变得水汪汪的。

长孙玄怔魔了似的盯着他看,呼吸蓦地加重,心跳忽停。

直到隔壁传来婴孩的啼哭声,他才反应过来。

长孙玄竖起耳朵仔细听,轻易听到了奶妈哄孩子的声音,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良久才柔下眼神,问:“阿清,那是我们的孩子吗?”

“唔……”梦中的方正清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模样幼稚,长孙玄虽没见过孩子,但他觉得,他家阿清幼时定然是极可爱的。

待到伺候完方正清喝完了药,长孙玄竟是收到了影卫的传信,他读完信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他回头俯身在方正清额上留下一吻,温声道:“好梦,阿清。”

出门时,他撞上了小柳,姑娘虽是一脸倦容,精神头却好的很,她拦了长孙玄的去路,别扭道:“大人吩咐我带你去看少爷,你不看了?”

长孙玄笑着摇头,“来日方长。”

翌日清晨。

方正清转醒,先是懵了一瞬,继而哑着喉咙愤然叫出一个名字,“长孙玄!”

小柳正好去准备了洗漱的水,闻言抱怨道:“大人就别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