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如果,恰恰世界上的如果是个童话故事。
他不喜欢崔戬做了他的父亲。
他目无表情地丢下遗照,他恨崔戬。
在看见这张遗照时,他无法表达他的情绪,伤害过他的父亲,对他从来不管不顾的父亲去世了,这对他来说,他应该高兴才对。
短暂的伤心不过是为崔戬这些年收养他而缅怀。
他们从未认真交谈过,父与子之间就剩下了隔阂和恨意,没有去过的游乐场,没有到场的家长会,甚至被造谣说他没有母亲是孤儿的时候,崔戬都没有出面为他解释。
所以,死
双方最好的解脱。
崔悸安怔愣了足足五分钟。
大厅里除了他的身影,就没有别人了。
傅席禛让他等,该等到什么时候。热热的划过他的眼角,低头看去,滚烫晶莹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
进门时傅席禛逃避了他的问题。
崔悸安自顾自走出大厅,周围的灌木丛长得愈发难看,很久没有停放车辆痕迹的停车位,生出了杂草,生了锈的铁门,抬头就是楼上的阳台。
那时崔悸安回来,总会看见于晴浇花。
如今花也死了。
这巨大的变故,崔悸安一时难言。
一通电话,崔悸安没有傅席禛的允许,也没有听他的话乖乖等着他,擅自离开了崔家。
傅席禛摩挲着一根锋利的细铁丝,他来回穿过铁丝时并未注意太多,食指划在生锈的铁锁周围,直直地被铁丝刺进指腹,傅席禛微感痛觉,很快他看着顺铁丝流下来的血液。
参杂着生锈和发霉的味道,空气变得令人窒息。果然把崔悸安抱下去是正确的选择,接下来他顾不上手上的伤,这仅仅是个可以自愈的伤口罢了。
「咔擦」一声,门锁掉落,他推门进去,昏暗的主卧,铺盖好白布的每件陈设品,他刚要怀疑崔悸安给他找事做,缺发现侧墙挂着一副年轻美丽女人的遗照。
和崔悸安长得有七分像。
傅席禛断然这是崔悸安的母亲。
崔悸安执意要进来只是为了这个……
崔悸安从前连谭芸的模样长什么样都不知情,傅席禛记得那本日记里,好像是在八岁时才真相大白。
他深深吸了口气,猛的咳嗽起来,这里味道太浓且难闻,他取走遗照,径直走过走廊,他下楼来第一眼就未曾见到崔悸安的人,倒是餐桌上的遗照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想瞒着崔悸安,结果漏洞百出。
傅席禛叫了崔悸安的名字,无人应答,傅席禛心叫不妙。
走了?
他快速走了出去,他和司机分别去找人,傅席禛喘着粗气,整个别墅区都找遍了,没有他想要找的人,司机连忙与他汇合,说,“傅总,安保说夫人上了辆出租车,方向是飞机场。”
傅席禛脸色阴沉下来,“封锁所有机场!立刻马上!”
“是,是。我马上去!”
冷风阴森森吹过,傅席禛在发抖,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是他太信任他的Omega了,是他以为他的Omega不会逃的。
他一遍遍拨打崔悸安的电话,皆是无人接听。召集了所有关系开始找人。
孟望对着手机大叫,“什么?!你就那么把人放走了?!他出去他怎么活你有没有想过啊,他本就怀着孕,身体恢复好了吗?席禛,你不要太纵容他了好吗,你这样……你以后怎么办啊?”
傅席禛步伐很乱,心急切的答他,“是我的疏忽。”他完全不想顾及以后了,抓住现在是主要,失去所有和失去一个Omega是无法平衡的。
他对崔悸安唯一的要求是不离开他就够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