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饭不睡觉,人生那得多无趣。

等她把碗筷洗干净,回来却见郁离还坐在那儿盯着瓷盏里的茶叶出神,显然还在思索刚刚的问题。她便趴在了桌子上,单手支着下巴,岔开了话题:“郁离兄,你相信命数吗?”

郁离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大道至远,稍有不慎便会道心破碎、万劫不复,所以修行中人十分看重因果命途。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个梦,梦到了既定的未来,”洛越用手指在桌子上随意点了点,几株小巧的木荷花便从桌面上钻了出来,“现在你发现自己正在不可逆转地滑向那个结局,你会怎么办?试图改变,还是就此认命?”

“这……容我想想。”郁离喝了口茶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洛越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玩笑话而已,不必思虑过深。今天天气不错,我找个地方钓鱼去了……”

郁离看着这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的木莲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了齑粉,风一吹,就散了。

洛越没有心情钓鱼,直接张开双臂平躺在一叶木筏上,任风将自己推向湖中心。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要怎样面对未来的死路。

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晏深和书中后期描写的男主相去甚远,但是她不敢信他能永远保持良善,更不敢赌他在以后不会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摘走她的七朵本命莲。

若按书中所写来看,原本的洛越与晏深虽然有传道授业之恩,但是趁人之危强行要他和自己行双修之法,把人拘在这洞天之内极尽荒糜之事,也算让男主彻底恨上*7.7.z.l了她。所以,他在舍弃她时可以毫不留情,如同丢掉了什么脏污得不能用的旧物,甚至将她当成了和女主之间感情博弈的棋子,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因此她一开始就要和他把账算得清清楚楚,她不需要他记得自己的什么恩情,只求不沾上他那杂乱如草的感情线,不牵扯进他和女主的爱恨情仇中,把自己从那要人命的强取豪夺剧情中捞出来,那么,将来死的时候,起码能痛快一点。

*

晏深又做梦了。

他现在的修为处于二境巅峰,相较之前,能看到梦中更多的细节,以往如朦胧烟雾般的场景也清晰了些许,只不过,他在梦中,仍是如一抹游魂般,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改变不了。

“阿深。”女子侧躺在竹椅上,轻薄的衣物遮掩不住她玲珑的曲线,离得近些,更可看到大抹外露的春色。

身量长了一些的少年走到她身边,叫了一声:“师父。”

“你的修为,到了二境巅峰?”女子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微微抬起上半身,语调婉转娇媚。

“是,”少年不敢多看,避开了视线:“多亏师父教导。”

“那”女子笑了一声,声音又轻又软,“你要怎么谢我?”

“请师父吩咐。”

“替我在眉心画一朵梅花,好不好?”女子微微挑起眉。

少年闭了下眼睛,答道:“好。”

他从屋内拿出点梅妆的细笔,却见女子仰面躺在竹椅上,一双手有些颤抖。

“站得再近些。”女子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

“是。”少年又往前走了一步,俯下身心无旁骛地为她画梅花,看也不敢看那双带着挑逗的眼睛。

一朵花画完,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命令道:“抱我起来。”

“……是。”

少年刚放下笔,还未伸出手,便被人狠狠一拉,当即重心不稳地倒在了女子身上,然后被人禁锢住了腰身。

“你不想抱我?”女子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几乎是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