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林杭景唇角勾起，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若有似无的讽刺。

“青禾小姐言重了。我在萧府，不过是个过客。如今尘埃落定，各归其位，很好。”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萧北辰紧握着青禾的手，眼底飞快地闪过刺痛，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萧北辰眉头蹙起，握着青禾的手紧了紧，正要开口。

青禾却轻轻反手捏了捏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抬起水润的眸子，带着恳切：“三哥，让我和杭景姐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萧北辰眼神一沉，明显不放心。

林杭景却像是没看见，只端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姿态从容。

萧北辰最终在青禾坚持的目光下妥协，他沉着脸站起身：“我在外面等。”

他深深看了青禾一眼，才转身大步走向咖啡馆门口。

林杭景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青禾明媚娇艳的脸上，带着审视和打量。

这是她第一次，以敌视的视角，去打量一个女人。

阳光落在青禾无瑕的肌肤上，那莹白的光泽，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被爱情滋养的柔媚……

都像细密的针，扎在林杭景的心上。

她嫉妒。

嫉妒这份明媚。

嫉妒这份被他呵护在掌心的安然。

“青禾小姐。”

林杭景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刚才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像在陈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你知道吗？萧北辰这个人，骨子里是极霸道，极有占有欲的。”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窗外萧北辰靠在车边的身影，声音带着追忆和恍惚：

“当年他追我时，也是如此。不管不顾，嚣张得很。”

“后来，他更是用尽手段，不惜用假婚约也要把我困在身边。”

“哪怕我对他冷若冰霜，哪怕我连一个正眼都不屑给他。”

林杭景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自嘲，“他就是这样，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霸道得不许我见任何其他男人，哪怕只是正常的同学聚会。”

“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他就能醋意大发，像个疯子一样，把人赶走，或者……用更激烈的手段。”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青禾脸上，带着平静，却又暗藏机锋：“他那股疯劲儿，占有欲强得可怕，醋劲儿更是大得没边。”

“发起疯来，不管不顾，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青禾小姐，你说是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无形的软刀子，刺向青禾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青禾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听着林杭景用那样平静的语气，描述着萧北辰如何为另一个女人疯狂、霸道、吃醋、发疯……

那些她不曾参与的，属于萧北辰和林杭景的过去……

那些在她缺席的岁月里，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炽热和偏执……

她垂下浓密的睫羽，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涩意。

是啊，那些年，她远在法兰西，她的三哥，正用着同样的霸道，甚至可能更激烈的方式，追逐着眼前这个清冷如月的女子。

那些疯狂，那些醋意，那些不顾一切，也曾属于别人。

林杭景看着青禾低垂的眼睫和微微发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她心中掠过一丝快意。

她优雅地拿起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仿佛刚才只是闲话家常。

“不过，都过去了。”

她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声音恢复了最初的疏离，“青禾小姐，祝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