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战战兢兢出来接待,自从查出无故多出一批火药之后,工部就没闲下来过,每日都在整改,还要迎接丞相和慕二公子的调查,只是没想到,今日连公主殿下都亲自来了。

他把所有的工本记录都交给长公主查看,也带着她前往库房清点核对,最后才小心翼翼禀报之前已经上报了无数次的结果:工部没有缺漏,那批火药并非从工部流出。

泱肆冷着脸,“你们只知从自已身上查,为何不向外查,是不是有人背着你们工部私造火药?这难道不也是你们的职责?”

尚书的腰弯得愈来愈低:“是是,殿下说的是,臣立即派人去查。”

那长公主把手中的记录册扔进他怀里,已经转过了身。

“过几日火药便运回京城了,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你们造的,如果是,工部全员治罪!”

尚书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只是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一定别是工部纰漏,否则他的脑袋可就不保。

接下来,她又去了吏部,吏部尚书和侍郎纷纷落网,吏部几乎整个大换血,而这些都是眼前这个长公主做的,新上任的官员见到泱肆便是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听闻她在其他部门好一顿训斥,发现一点儿问题几乎就将那几位老臣训得跪地求饶。

这位长公主,比传闻中还难缠。

最后,泱肆又去了天牢,狱卒见到她,赶紧下跪。

“国师之前关在哪间?”

狱卒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个。

“我怕他与旁人有所勾结,来看看可有线索。”

闻言,狱卒不敢耽搁,连忙领着她前往其中一间牢房。

泱肆踏进去,这是一间普通的牢房,阴暗潮湿,什么也没有,唯一的席草铺地便是床。

她在那席草上坐下来,想象他被关在这里的那五日,是如何度过的。

那几日雪那么大,这里连床被褥也没有,他会不会很冷。

想到是她亲口下令把他关在这里,他会不会伤透了心。

他那么无辜,她甚至都不问他一句为什么,都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告诉他,别怕,她会还他清白。

可是,说别怕的那个人,是他。

明明他们是要相守一生的,她却将他送上了祭坛。

她把自已最爱的人,亲手推了下去。

他才不是怪物,他从来不伤害任何人,他宁愿在每一个春夏让自已一人立身无边的寒冷,也不愿给这个世界带来风雪。

可这世界却要将他驱逐。

不行,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她不能。

泱肆站起身来,往外走,冷冷道:“没什么线索。”

狱卒跟上去,泱肆又问道:“之前吏部王侍郎怎么死的?”

“回殿下,夜里突发心悸,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晚守夜的狱卒没有发现异常?”

“并无,天牢守备森严,无人敢潜进来。”

泱肆思索片刻,道:“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天牢外,所有人都排列整齐站队,泱肆一个一个看过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目光凌厉,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待得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之后,那长公主只是挥了挥手,“去忙吧。”

而后就离开了天牢。

回到宫中,她叫来锦衣卫首领,让他把所有锦衣卫都召集出来。

她再次一个个挨着观察过去,并没有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重新回到队伍前方。

“锦衣卫的职责,是随时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防止贼人潜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