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脸都变形了,虚弱地靠着墙角,仍然在张狂地笑:“我知道殿下恨王某,但殿下令我全家锒铛入狱,我不过是玩了一下您的小侍卫,应该不算过分吧?况且就算您把我还有我那些兄弟全都杀了,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您那小侍卫已经毁了!她的余生都会活在这二十多天的阴影里,她甚至会恨您,如果不是为您做事,她不会受此一劫!是您害了她!”
他的话成功将泱肆点燃,捡起地上的砖块上前去,照着他的脑袋一顿猛砸,鲜血四溅。
如果不是江衎辞拉住她,她真的会控制不住把此人拍死。
“敢私藏火药你王家入狱是自找的。你放心,你们都不会死的,你们都会活着,并且”
泱肆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生不如死地活着!”
碰他一下泱肆都嫌脏手,甩开他站起身来,地上的王琪已是奄奄一息。
“那殿下可得看好王某,说不定哪天又让王某给逃了呢,又不说定,哪天王某突然暴毙而亡呢。”
……
走出地牢,江衎辞沉默地拉着泱肆去洗手洗脸。
刚刚的失控,让她的手上和脸上都溅了很多鲜血。
江衎辞先用沾湿的帕巾给她擦脸,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入水盆里,轻柔地搓洗掉那些不属于她的血迹,却发现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着。
情绪化的反应,暴露了她冷静的伪装。
她不止手上和脸上是血,就连衣衫上也染了血,昭示着它的主人方才是如何的愤怒。
枫红送来一套干净的衣裳,江衎辞在外面等她换完,才牵起她的手离开寻春院,坐上马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握着她无法平静的双手。
如果不是要留着王琪的命,让阿烈来亲自还手报仇,那这个人今天必死无疑。
马车徐徐前行,泱肆被他握着手,突然就绷不住了,把脸埋进他怀里。
“她只是一个女子,莫辞,她只是一个女子啊……”
江衎辞轻拍她的后背,从昨日夜里看见阿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免不了要伤心一回。
她曾说阿烈背叛了她,她已经不信任阿烈,可是她心里,一直没有要阿烈付出代价的想法,也不会为此,而觉得阿烈今日是活该。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事不对人,就像对待小皇子,哪怕他的母妃三番两次祸害她,林家通敌叛国,她仍然在皇帝面前将小皇子力保下来。
所以在她的心里,哪怕阿烈要伤害她,那也不代表着阿烈就活该遭此一罪。
马车回到皇宫,江衎辞把泱肆送回未央宫,强制要求她躺下休息。
“你昨夜就没有睡好,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清平坊给你拿甜瓜酿,可好?”
明明是用商量的词句,语气里却是不容辩驳,手上的动作更是强硬,直接给她盖好了衾被。
泱肆抓着他的手,“莫辞,我睡不着。”
江衎辞便握着她的手在榻边席地而坐,另一只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
“就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我在这陪你。”
大概是绷得太久了,有他陪着,她可以暂时将提着的那口气缓缓松下来。
直到榻上的人呼吸渐渐均匀而平稳,紧紧抓着他的手慢慢放松,江衎辞确认她睡着了,动作小心地松开她站起来,离开寝殿。
落染候在外面,昨夜殿下很晚才回来,今天又一大早就出宫去了,她直觉又出什么事了。
“让殿下多睡会儿,你在外面听着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落染不敢多问,只知听命行事。
沐佑带着刚训练完的白玉回来,见落染一人守在殿外,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