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给她的。
儿时她用这把匕首亲自刻了母后的灵牌安放在坤宁宫。
她基本上不离身地佩戴,用于防身。
直到上次冬狩在猎场,泱肆将它塞进了江衎辞的手里,就再也没有见过。
她以为是丢在了猎场,让沐佑带人去寻过,却是无果。
泱肆将它拿起来,拔出来,观察了一下,刀尖有些钝,是她刻字时磨的。
就是她的那一把。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已匆忙赶去寻江衎辞的场景。
因为太过心急,想着有那么多人围杀他,她完全顾不上其他,找到他时,又见他一个人正在与一群人以及一只雪豹搏斗,都快要吓死了。
然后她就被人从身后射了一箭。
围猎的箭都会涂上麻醉散,为的是更快地活捉猎物。
所以她当即就晕了过去。
现在再回想,当时的江衎辞,根本没有用过她给的匕首,而是一直在用弓箭。
徒手握着利箭,刺穿雪豹的脖子。
是不是因为他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弄丢了匕首?
可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泱肆正纠结着,身后的垂帘再次被挑起,有人踏进来。
她回头,正是鬼市主。
那人看了眼她手里的匕首,并不意外,自已坐下来。
声音很凉:“你果然信守诺言。”
明明雪灵芝已经拿到手了,完全可以不用再管,却还是如约来到了这里。
第154章 聘礼
泱肆将匕首插进剑鞘里,并没有坐,而是看着端坐在石桌前的男人。
脊背挺直,单手的手肘搭在桌面。
石桌被铺上了华丽的桌布,中间一个托盘,里面有一把瓷壶和三只倒扣的杯子。
“主上待人和善大方,我当然也得说到做到。”
男人没有回应,泱肆便主动问:“主上想让我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道:“坐。”
她便坐下来,将匕首放在两人之间,捻起一只杯子,拿起瓷壶往里倒。
男人望着她的动作,不作声。
她抿下一口,本来要弯起来的嘴角僵住。
是酒。
放下杯子,她恢复一派的漠然。
“主上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得犹如湖水,没有一丝波澜,“等。”
只一个字,等什么,等多久,皆不说明。
行,泱肆扬起眉梢,又翻起一只杯子,倒下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那就喝一杯慢慢等?”
言罢,她自已先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男人用那银灰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才慢慢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自此,这个亭子里陷入一片安静,泱肆心中万般猜测,也不能贸然验证。
像,又不太像。
就这样相顾无言良久,外面传来击鼓声。
开市时间到了。
对面的男人站起身来,越过她,卷起对面的垂帘,立在栏杆前,外面的灯火将他的身影照亮。
长身玉立,就连站着时,下颌轻轻扬起的弧度,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还在深思之中,那人突然回头看向她。
“过来。”
泱肆便走上前去。
凭栏远眺,湖水波光粼粼,在黑夜的映照下,宛如一面碧绿的明镜。一艘船只缓缓向这边驶来,船上点满了灯笼,散发着温暖的黄光,穿着华裳的女子指尖拨着琴弦,乐音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