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遇见迎面而来的阿烈。

江衎辞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冷寒。

阿烈会来寻她,证明有要事。

泱肆问:“何事?”

阿烈在他们面前站定,对泱肆躬身道:“殿下,王琪失踪了。”

王琪?他不是在大牢里关着吗,难不成谁敢劫皇城天牢?

“怎么回事?”

阿烈盯着地面,回道:“昨日狱卒发现他突然没气了,想着他本来就活不长了,就没有多虑,上报之后把他扔进了乱葬岗,可是今日,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不见了。”

“装死?”

泱肆思索了片刻,“去找,不管他到底死没死,一定要找到他。”

她一直没去过问,是因为知道王琪已经是吊着一口气活着了,她想等到调查林家的结果出来,再一并处置,可是现下,他竟然有可能逃走了?

想到当时在猎场,他连无辜的江衎辞也起了杀心,甚至派了大半的人去追杀他,泱肆才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阿烈道:“是。”

“他爹呢?”

“还在牢狱中。”

“让看守牢房的狱卒看紧了,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王侍郎虽然认了猎场的罪,但却说云山地窖里背后的秘密空间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负责让城门吏打开城门,只知道有少女被送进城,至于运了什么出去,他们根本不知晓,也不敢过问。

而林崇也是咬死这一点,说自已没有做过私运火药的事情。

徐鸿光将军那边一日不传来找到火药的消息,他就在狱中嘴硬一日。

不过,泱肆知道,这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西北距京上路途遥远,传信都需要很久,更别说排查了。

所以,就让他们赖着多活几日吧。

迟早的事情。

阿烈领命离开之前,又问了一句:“殿下可要回宫?”

泱肆来时是步行而来,阿烈想着自已可以赶来马车,送她回去。

只是泱肆还没来得及回答,身旁的人就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被迫揽着与他贴近。

“不回。”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言罢,就这么揽着她与阿烈错身而过。

泱肆仰头,笑得促狭:“干嘛呢你,就替我做主了?”

江衎辞眉间有些冷色,“他今日为何一直跟着你?”

以前也没见那人总是跟着她到处跑。

至少,在她开始黏着自已之后,她好像有意不让那个侍卫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泱肆抬起手去摸他搭在自已肩头的手,“你还说?他来找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差点把王琪弄死了,让人家有机会逃了,他才来找我禀报。”

江衎辞看着前方的路,“殿下在怪罪臣?”

这段时日,他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殿下长殿下短的,也很少会以臣自称,基本上都是以你我相称,所以此时泱肆知道,他又又又生气了。

准确来说,是又醋了。

不知道这家伙醋劲还挺大,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儿似的。

但是她乐意宠这个小孩儿。

“哎哟喂,等会儿去吃饭,要给我们莫辞点一道糖醋鱼,哈哈哈哈……”

江衎辞语气有些生硬:“……不吃。”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会喜欢吃哎。”

“……”

和江衎辞在外面呆了大半日,直达入夜泱肆才回宫。

魏明正竟然在未央宫坐着,似乎在等她。

“父皇?”

他抬头看她一眼,道:“嗯,你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