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有些不解,“她找我有急事吗?不然干嘛去找你告状。”

江衎辞没有看他,须臾,才回道:“她以为我走了。”

一听,连清火气也冒:“你要走不是迟早的事吗?殿下到我这来找不到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他这下子硬气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臭小子,竟敢对他不敬!

“你一碰上你家公主殿下就理智全无是吧?连我都出卖得干干净净!”

江衎辞瞥他一下,显然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是你说的?那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去给她皇兄看病,还拿了雪灵芝来让我制药。”

连清想想就来气:“她甚至还知道我过完年就会回南疆药王谷!你说说,整个京上可只有你知道我是药王!”

“我从未向她提过。”

然而江衎辞一个眼神过来,他立马就熄了火。

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人家是公主,知道我是谁也不奇怪。不过,她如何拿到的雪灵芝,你给她的?”

江衎辞的眼神虚无地落在前方,“慕诺带她进了鬼市。”

“那小子,成天就知道搅浑水!”

“有人和她抢拍雪灵芝,她把价钱抬得太高了。”

连清一猜一个准:“所以你就亲自出面了?”

“找了个理由送给她了。”

太多人想要雪灵芝了,如果她当场真以一百万黄金的价钱大张旗鼓带走雪灵芝,即使能平安走出鬼市,也会面临诸多危险。

说到这,连清想起来:“她前些日子又来询问过我,我告诉她大皇子的病情一株雪灵芝不够,估计她这一次还会进鬼市。”

江衎辞凝了凝神,没有说话。

连清又问道:“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到现在还没走,不想走了?”

没有回音。

片刻之后,江衎辞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药王,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连清噎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江衎辞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好像从不关心自已的身体状况,好像已经习惯了默默承受上天让他无故承受的这一切。

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不想去抱持不该有的希望,因为他知道逆天改命是不可能会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顺其自然,将自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封锁在冰天雪地里。

可是现在,他却在问,有没有办法。

有没有办法让他留下来。

其实即使过年,京上也依然会寒冷好一段时日,但他每一年都离开得很早,因为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和家人团聚,围着火炉吃年夜饭,守岁看烟火。

而他不想一个人寒冷凄清地体会这样的节日,所以每年都会早早离开。

可是今年没有。

他甚至产生了想一直留下来的念头。

“我若是有能给你用的药,不会等到现在。”

连清叹了口气。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死寂当中。

他看见,江衎辞搭在腿上的手缓缓握紧。

上天待这个孩儿不公,连清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花了二十年,也没能替他抚平这种不公。

“留下来吧,衎辞。”

连清道:“你现在唯一的解药就在京上,不要再走了。”

“与她成亲,待在她身边,也许一切都会好。”

夜色如水,宫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魏清诀从睡梦中惊醒,额上布满了虚汗。

他大口喘着粗气,又难耐地掩唇咳嗽了几下,掀开衾被缓缓下榻。

披上外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