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听出她在暗讽自已,但并不放在心上。

她更关心的是,华妃的死绝对有蹊跷。

“那行吧。”

泱肆站起身来,故意道:“皇祖母既然不愿意说,阿肆还是去打扰一下父皇吧。”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有人叫住了她。

“靖安。”

她回过身,佯装疑惑,“皇祖母还有何事要同孙儿交代?”

太后吸了口气,许久,才缓缓道:“哀家可以明着告诉你,当初华妃去金銮殿,是为了母凭子贵,求取皇后之位。”

什么?

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最后又统统化成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太后看着她的神情,冷着声,语气轻讽:“所以你确定还要追问此事?你觉得如果将真相挖出来,对你、你的皇兄、甚至你已故的母后而言,有什么好处?”

一旦昭然若揭,即使真的只是意外,也要演变成谋害。

……

长公主这个不速之客离开之后,寿康宫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陈嬷嬷站在太后身后,为她更衣。

“太后,恐要变天了。”

本就风雪交加,估计又要更严重了。

太后伸展双臂,由她为自已披上外衫。

“靖安这个性子,哀家说与不说她都会想办法追究到底。”

她整理好衣襟,走出屏风。

“只是,她以为她就能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吗?”

很多事情,不是都非要一个清楚明白。

陈嬷嬷跟在她身后,“人生难得糊涂。”

婚诏送进公子府的时候,璎珞正在为陆绾儿换药。

她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若不是前几日复发过一次,现在估计已经快要痊愈了。

廉狱踏进北苑,在门外停下,叩了叩门:“陆姑娘,请前往前院一趟。”

陆绾儿以为是二公子找她。

毕竟这么久以来,慕蔺一直当她不存在,也很少会在府里,特别是进宫入职后,更是经常不见回府。

可是当她踏进前院的正堂时,却看见里面坐满了人。

坐在正上方的,除了慕丞相之外,她猜测应当是慕老夫人和丞相夫人。

慕蔺和慕诺坐在下方。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到了公子府?她停顿在偏门外,不知该不该踏进去。

慕诺眼尖地发现了她。

“嫂子!”

他这一喊,屋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陆绾儿不明所以,慕老夫人向她招手,笑道:“绾儿?快过来。”

陆绾儿下意识看向慕蔺,对方只端坐着,不表一态。

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只能顺从地走过去,走到慕老夫人跟前,福身行礼。

后者向她伸出手,“走近些,让我好好瞧瞧。”

她于是上前两步,被一双温暖的手拉过去,老夫人拉着她上下左右瞧了个遍,连连点头,“好、好,好姑娘……”

满室寂静,所有人都望着这一幕,却无人出声。

明明老夫人笑得温和可亲,可是陆绾儿却是唯唯诺诺,不敢松懈。

直到一群身着宫装的人踏进来。

“圣旨到!”

为首的应当是位德高望重的公公,右手举着明黄的圣旨,高过头顶。

众人连忙起身迎上去,老夫人紧了紧她的手,“快扶我起来。”

她于是扶着老夫人跟上去,一同在大堂中央跪下来。

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陆氏有女贤淑大方,温良恭俭,品貌出众,公主与朕躬闻之甚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