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嗓音尖锐:“你可知我是谁?!胆敢这么对我说话?!”

裴昭看了她几秒,见人还不冲上来,极为讽刺的‘啧’了一声。

“你是谁,又干我屁事。”

“……你!”

裴昭等的不耐烦,右手中灵气漩涡涌动,幻化出了一支漆黑的长剑,直指灵鲤额心,他身形如电,动作迅速,几个起落便距离灵鲤不过几寸远,灵剑直直朝灵鲤面门刺去。

灵鲤退闪,长甲交叠,挡下了裴昭的灵剑,而后灵气暴起,发动猛攻。

她好说歹说也是炼虚境修为,自然没那么好拿捏,浑身施展出来的都是高阶功法,再加上她不似先前那青衣男子是用药物堆上去的修为。

有天赋亦有运气的炼虚境强者,已然能在北玄大陆一方掀起巨浪。

她招招猛烈,纵跃如飞,身子嗖的蹿起丈余之高, 长爪挥的叫人眼花缭乱,功法层出不穷,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其狠戾,叫人诧异此人的手段之阴狠。

好几次长爪朝裴昭的丹田攻去,只差几寸就能穿破裴昭的衣服,刺进皮肉中,而每每这个时候,少祁在台下都抓紧了掌心。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叫师兄帮自己这个忙了。

何子弃是他的朋友,却跟师兄并未说过几句话,若他想替何子弃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人们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心知自己的天赋并不寻常,一日内靠灵石从元婴境初期直接冲到化神境初期,天下之大,能做到的人也没几个。

而放眼整个修真界,十六岁的化神境,又有几个?

恐怕连曾经那少年天才叶饮溪也做不到。

可他方才为什么就没这个觉悟?

炼虚境、大乘境,对他而言,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台上那女子哪怕此时修为比他高,那十年后、二十年后呢、甚至一百年后呢?

他一时打不过灵鲤,不代表一世都打不过灵鲤。

不该像个乡野村夫一般对着师兄无理取闹的。

少祁眉头紧皱,看着灵鲤次次都往大师兄腹间攻去,看的他万分心惊。

若是大师兄也像子弃一样,被挖了金丹,他又该如何?

此时擂台之上,两道身影如浮光掠影,黑衣被击的节节败退,灵剑被红衣女子的长甲击溃好几次,可又在短时间内不断重组。

原以为那炼虚境女子是在耍人玩,元婴境弟子败落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打到最后,面色难看下来的居然不是那位元婴境的黑衣男子。

台下有些门道的修士都已眉头紧锁,唯有一些愚蠢的魔族之人并不懂修真仙法,还在为自己的好主子加油打气,恶劣的口出狂言贬低着台上的黑衣少年。

“小小元婴竟然也敢妄图挑战修为远在他之上的灵鲤仙子。”

“一个不长脑子的废柴罢了,片刻之后就让他拿命去抵自己的狂妄……”

这位魔族修士话音未落,喉间一凉,耳边传来一个清澈干净的少年嗓音。

“叫他拿命去抵,不如你先为自己这张臭嘴,付出代价,如何?”

少祁漂亮到极致的面庞在听到这几位魔族修士嚼自己大师兄舌根时便已经冷了下来,他手腕一翻,闪着寒芒的利刃贴上那位魔族修士苍白的颈间。

刀尖微微一动,留下一道血痕。

淡紫色的眸中藏匿杀意,化神境的灵气在他周身涌动,台下修为高的本就没几个,大多都是一群虾兵蟹将前来凑热闹,长长见识。

少祁一番动作直接将几位魔族修士吓的连连讨饶。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年,前一秒还满心忧虑的望着擂台之上的黑衣男子,整张脸都写满了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