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的话。

在师兄眼中，他的喜欢，不过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

少祁眸光黯淡，他有些狼狈的爬起身，走到师兄的屋前，抬掌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插上。

他在门前站了片刻，问屋里的人：“什么才叫想清楚？师兄的意思，是将我关在屋外，除非我反驳方才自己的心意，才肯让我进屋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师兄，你认为，男人不能喜欢男人，还是唯独我不能喜欢你？”

依旧是沉默。

“师兄，若是我想不清楚，我便不会同你说喜欢了……于你而言，我说的喜欢，只是思虑不周吗？”

“我与你同吃同住许多年，许是日久生了情才会这样，并非是我疯了，师兄长得英俊，实力高强，我喜欢师兄应该是……理所应当吧……？”

“师兄，我想进屋……”

少祁有些想哭，他站了许久，问了屋内的人很多话，可是无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收不到回应，最后变成自语。

他站的有些累，最后垂着脑袋蹲了下去，紫衣拖在地上，他整个人缩成一团。

在他呆呆望着地面愣怔时，鼻中出了血，落在地面上。

“师兄，我留鼻血了……”

少祁的声音有些哽咽。

“被你打的……”

他抬手去擦鼻子里淌出来的血液，却发现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同师兄一样，他成了个极爱干净的人，许是因为儿时实在过得太过凄惨肮脏，他想忘记那段如地狱一般的过往，便钟爱穿洁白如雪的衣服。

好似换了一身衣裳，从前那个乞丐，便就不是他了。

如今的他实在见不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尘污，现下是又委屈又着急，鼻子又疼又酸，血渍被他一擦擦得满脸都是，最后如漫在他面上的雨水一般不断往下淌，滑落到下颚，脖子，滑进干净的衣裳里。

见实在擦不干，他自暴自弃的垂下脑袋，愣愣的注视着地面上的小血洼，一点一点越漫越大。

他的腿也有些发麻，脑袋发晕，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就要这么蹲在屋外睡过去。

不知为何，血珠越落越多，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少祁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十年前那个小乞丐，浑身都是脏污，没有人管他，没有人看他。

少祁将头埋进臂弯中，觉得好累。

累的蹲不住了。

在他倒下去的前一刻，紧闭的房门开了。

一阵茶香味弥漫在少祁周围，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抱了起来，进了漆黑的屋子。

屋子的主人为他点起烛火，将屋内染的温暖又明亮。

他半阖着眼，又困又累，整个人软软的趴在那个坚实的怀中，被扒光了衣物，扔进冒着热气的木桶里。

有人为他一点点擦去口鼻间的血污，动作并不温柔，却叫他无比动容。

被心上人推倒时他没哭，被心上人说令人作呕时他没哭，蹲在心上人房前流鼻血时他也没哭。

可是唯独此刻。

在他那心上人一身冷意，动作暴力的替他擦鼻子时，眼睛却骤然一酸。

他抬手抱住那只大掌，将脸靠了上去轻柔乖顺的碰了碰。

“师兄，下次我不亲你了，不要推我……太疼了……真的……”

他一面将眼泪擦在那只手上，一面娇气的哽咽着抱怨。

“真的很疼……”

那只大掌一颤，却并未再推开他。

那孽根十分不随他心意

裴昭站在浴桶前，看着少祁将脸贴在他的手心，看少祁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