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祁略显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师姐们,登时心领神会,他的瞳孔被日光晒的亮晶晶的,看上去十分真挚。
“五人五人打,我们胜算实在太低,毕竟只有五师兄一个化神境,还是方才出神境之时才入的化神境……”
白不云又将脑袋凑了上去:“阿祁心真坏,这就将我老底揭了。”
少祁话说得不错,白不云是方才出神境时才冲破元婴入的化神,他同少祁一样不必压制修为,若他们五人都是元婴,也太假了些。
台上台下众人都觉得崇德峰那独眼男子所言有理。
翟寂闻也笑道:“不如就按那位小友所说,五人六人为一对,规则不变,敲下石子任意选择对手,赢的晋级,输的淘汰,武场之上难免有性命之危,谁也不要再胡乱插手。对么,叶峰主。”
叶饮溪自然听得明白翟寂闻的意思,不过是叫他别再插手。
“既如此,那便按翟宗主说的来。”
此赛制,对从清虚神境出来的弟子百利而无一害。
里面的弟子能留到现在早都已经拉帮结派,培养出良好的默契,别家的他不知,可他座下五位弟子,他还是心知肚明。
尤其他家那大弟子,看似冷面无情,少年老成,与其他四人毫无同门情谊,可若当真如此,方才上擂台时也不会用内力将手中的剑击碎,佯装灵力透支。
组队赛制开始,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愁苦的可谓是一听此赛制便悻悻推至场下的四男一女玉瑶那组,五人皆满面愁容。
那紫衣少年片刻便看着演武场叹口气,十分无奈。
白衣男子站在紫衣少年身旁片刻不离,面色憨厚不顾赛事,却眉头耷拉,如只丧家犬。
拿长矛的蓝衣男子站在台下一颗巨树旁一言不发,看着场上比试眉头紧锁。
拿扇子的粉衣女子席地而坐,双手撑着小脸,神色怏怏。
而长剑被击碎的黑衣男子倚着树,低头看那白衣和紫衣,漆黑的眸子里尽是不爽和烦躁。
其他人本担心这五人同紫衣少年一样藏拙,所以一直并未对他们下战书,可他们不下,这五人便也就在台下等着,直至天黑也并未上台。
众人心道:莫非这五人是在思考对策,又因为实力不够强劲这才面色难看的在台下等候?
应当……是如此吧?
众人观察了一下午,寻思着这五人怕是实力不够,也无必胜把握,在等场上实力高强的弟子比试完,再挑弱些的队伍进行比试。
他们放下心来。
却不知少祁满脸无奈是在担忧自己和师兄的约定,不知该如何开口同师兄商议,让师兄替何子弃报仇。
白不云如只丧家犬是因少祁思虑太重,他喊了少祁好几声,少祁都没反应。
卫清阶是在观察台中弟子招式,想利用瞳术进行复刻,简而言之,他在偷师学艺,因场上弟子实在无几个能打的,也无好招式供他偷学,这才眉头紧锁。
平阳更为简单,她又无聊又饿,本以为出来了能吃些好吃的,谁知直接被送来此处,疲惫啊疲惫。
裴昭脸本就臭,从不对谁有过好脸色,此时更是臭气熏天,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不爽什么。
五人齐刷刷垂下眸子,这颗巨树底下弥漫着萎靡不振的气息。
众人见这一幕,心下的一块小石头终于放下心来。
柿子总挑软的捏,五人齐刷刷垂眸后,这才有一块石子朝少祁飞去。
白不云手一伸,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块石子,往天上一抛,握在手心。
他露出了极其疏朗明快的笑容。
“下次扔准点,砸到我小师弟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