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将这个木块头、大冷脸、二五八万撞个四脚朝天。

他几乎是用脚蹬地，像牛见到了红布一般往前冲。

裴昭却像后脑长了眼睛，身子微微一侧便避开了。

少祈瞳孔一缩，止不住脚步，却不怕自己摔了，只要有师兄在，他是不可能摔到地上的。

果真，手臂又被抓住，他被稳稳扶住，听到一声轻若飞雪的低叹。

“做什么。”

少祈理不直气也壮，“撞你，看不见吗？”

裴昭看了他几秒，问：“为什么，撞我。”

少祈一噎。

裴昭向前一步，指尖的火苗跳动着，照亮少祈分外好看的脸庞，他直勾勾的盯着少祈的脸，问：“是因为我不理你，你不高兴？”

少祈登时觉得没面子，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轻轻扯了扯自己的手，还想耍脾气，却发现裴昭的手就这么被轻轻挣开了。

他低头看了几瞬，倏然低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裴昭不看他，也不再去抓他。

他心中也朦胧，却又算是豁然开朗，原来少祈的不回应等于回应，现下又何必闹得这般难看，早知……不问了。

若是不问，倒一辈子也不知道答案。

好端端的，他该是如何作恶多端，才能将少祈弄丢。

“不是最好。”

裴昭的睫毛颤动一下，幅度很小，几乎看不出来，他很快的移开目光，看似平静，指尖的火苗却忽明忽暗，像是下一秒便要熄灭，却又很快燃起。

“……前些日子是我逾矩了，那些我说过的话你若是不喜欢、不想，就当作没听见吧。”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不等少祈的回答。

或许是心中有了答案，不想听。

若可以，他何尝不想一件一件去做那些约定，若非是怕少祈觉得他太过强硬，心中不喜，他定然会不顾少祈意愿，一件一件强加给少祈。

可他不能。

他顾。

“走吧，有人等你很久了。”

裴昭生硬的转移话题，袖下的手指还残留着握住少祈时偷来的余温，他握住拳，想抓住什么，最后抬起头，看向石洞尽头。

少祈看着裴昭的身影开始走动，光亮也从他的身上移开，不得不往前追。

他本还想再找机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但是当看见走着走着时倏然出现的一个人影，叫他整个人都停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阿……阿娘……？”

那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逐渐显现。

那人身形窈窕端庄，一头同少祈一模一样的银白长发，被随意的盘成人界百年前最流行的发髻，随云髻，干净、利落。

她的长相同少祈大不相同，并不妩媚，反倒留存于面上的是更多的烟火气，唇角攥着不浅不淡的笑容，眼尾是明显的笑纹。

“阿祈。”那人喊了他的名字。

少祈不应，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最后躲在裴昭的身后，低低道：“你如何知道我阿娘长什么样子？为何要变出个假人来骗我，我阿娘已经死了……”

“……我不知你娘长什么样，她说她叫白秋，是你娘，我想着，不论是真是假，先带你来见见。”

白秋自然也听见了二人的谈话，道：“阿娘没有死，阿娘在等你，阿祈，过来。”

少祈小心的钻出去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最后狐疑的推着裴昭往前走，自己依旧躲在裴昭身后，这般也算是过去了。

白秋无奈，却也没有强求。

她领着二人走到洞穴深处，里面摆设一应俱全，就像是人界寻常的房间一般，而少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