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破布哪比得上色泽极好的羊脂玉。

所有人都盯着少祈,而少祈却正傻呵呵的盯着裴昭笑,眉目弯弯,瞳膜极亮,如夜中被掷了石子的泉水,一圈圈荡开,他笑得开心,不是因为今日是自己生辰,而是因为看见了师兄。

这个稚童长得太惊艳,许多人久久回不过神,不论是男或女,皆自惭形秽。

有人眼中放光,有人心生妒恨。

在千差万别的目光之下,叶饮溪的声音荡了开来:“今日设宴,是为本尊新收小弟子庆生。”

先前说人丑那虎背熊腰如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正被声旁人推搡:“是他?他?丑?”

“他下午还不长这样……”

“你也就看见他脸黑的跟个煤炭似的,其他啥也没看见,现下洗干净了,打脸了吧?”

虎背熊腰摸摸鼻子,傻傻一笑:“打了、打了,活这么大,这般好看的小弟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片混乱中,叶饮溪心情极好。

他看着少祈从师姐师兄手中接过一个个生辰礼,又是局促又是羞怯,小脸涨到通红,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怀里东西多到有些拿不稳,连灯笼都摇摇又晃晃,被压的距雪地只有一尺之遥。

叶饮溪摸索着躺在手心的玉盒,正将玉盒抬起,就见少祈眼巴巴的望着裴昭。

他看他,而他望他。

叶饮溪的指尖摩挲着玉盒之上层层叠叠的龙鳞,最后沉默着将玉盒放在离少祈最近的碗边。

他在心头默念:生辰快乐。

“师兄……”少祈一点点挪到裴昭身边,探头探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分明是问句,落在裴昭耳中倒成了少祈在同他讨要生辰礼。

他一声不吭的将暖玉拿出,丢到人怀里:“生辰快乐。”

少祈本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是手忙脚乱接住暖玉,将东西牢牢扣在手心,一张小脸在大雪下涨得通红:“谢谢师兄……”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师兄连看也不看他,便合上嘴,清清浅浅的笑了下。

将所有生辰礼放在椅上,少祈抬头时才看见案上玉盒,愣了几秒,不知怎的便就知道是师尊的手笔。

叶饮溪也笑看着他:“许个愿。”

少祈一愣一愣的:“许愿?”他小家子气的将肩膀缩起来,“许、什么愿……”

“想许什么许什么。”叶饮溪笑道,“你便是要天上月,师尊也为你摘。”

少祈抬起头来。

“什么,都能实现……?”

有够佩服你这贱·货的

“嗯,师尊都帮你实现。”

少祈闻言,有模有样的合上眼。

裴昭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看少祈,眼神很淡。

“那我……”

“我许愿……师兄的小师弟……”

少祈声音很低,睫毛一颤一颤。

一个杯子从少祈颊边擦过,落在雪地里,发出瓷杯碎裂的声音,少祈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做出什么动作。

“师兄,我可有何处……”惹你生气了?

后半句话少祈说不出来,每说一个字,他便觉得师兄的目光冷上一分,只觉得再说下去,师兄定然是要生气了。

裴昭看也不看他,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手滑。”

弟子们安静一瞬后小声争论不休:“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明显是生气的前兆。”

“摆着就是想拿杯子砸人,力道还不小,地上雪这么厚都能给砸碎了,若真砸到脸上,啧啧啧,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可就……”

是了,连弟子们都知道那个杯子是朝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