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替你赎身,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不要跟着我。”
蔺晨当真觉得奇怪,他又扯了扯跟前人的衣角,道:“你替我赎身,我当然要跟着你,不然我去哪?还有,你能不能帮我娘亲也……”
话未说完,他的手已经被挥开。
那人头也不转的走出了春楼,他要跟上去,却被阿娘紧紧拽住。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日,他都没再见过这个人。
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到现在都忘了问那人的名字。
皇室、皇室……
时间过的很快,蔺晨从一个小豆丁长大了些许,在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在等那人回来,给他赎身。
他找到了自己的好公子。
可蔺晨等了小半年,这小半年里,他依旧没有再见过那人,他心想着,只要再见一面,他一定问到他的名字。
谁也没想到,再见之时,是流寇暴乱,先被朝堂追兵追捕,再是死命于街头奔逃,烧杀放火无恶不作,许是知晓自己已经逃不出南连,便将火气都发泄在了无辜百姓身上。
那群流寇最后堵在了春楼口,蔺晨不知自己所在的春楼是南连最大的春楼,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士甚至牵扯朝廷重臣,流寇已经无路可逃,便闯进了春楼。
他们不管不顾,一闯进春楼,便大开杀戒。
卫兵拿他们无法,便也只能将春楼团团围住,眼睁睁的看着里面的姑娘一个一个被杀了干净。
春楼里起了一场大火。
哭叫声不绝于耳。
那时蔺晨十岁,正被关在隔间听墙角。
只听见几声怒吼,再是重重的脚步声,而后翻滚的两位男子几声讨饶便再无声响。
蔺晨捂着嘴角躲在隔间,不敢说话。
近在咫尺的脚步声越来越重,直到有人叩响了这个门。
在门即将被砸开的时候,他听见一个清脆的声响。
“等等!”
蔺晨依旧不敢说话,他在门上挖了个小孔,看见了一双赤红的眼。
那双眼里面此时的焦急已经溢了出来。
只听他说:“我是赤弦,南连太子。”
赤弦……
蔺晨的手扶在门上,稍稍握紧门闸,他右眼跳的厉害,阿娘说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的指节越来越白,不知那灾害到底是什么。
赤弦站在外处,他的视线透过门,好像看见了什么。
一双赤红色的眼像是要烧起来。
他喘了几口气,面色越来越白,周遭的浓烟越来越大,将他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他维持着镇定,对那流寇说:“我知到你们是因为逃不出去了才会如此,前几日我父皇将我立为太子,只要你们将我捉起与卫兵谈判,他们会放你们走的。”
流寇道:“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太子!好端端一个太子不好好呆在皇宫跑来春楼?”
赤弦抖着手从怀中摸出龙符。
那流寇看清了龙符,皱着眉冷笑一声:“你有这么好心?”
说罢,他抽出剑,抵在赤弦的肩上,那剑锋与赤弦的脖子只差分毫之距。
“我根本不想出去。”那流寇的剑已经碰到了赤弦的脖子,“你的死活跟我无关,何况即便是出了春楼,我们这群可怜人也会被围堵一辈子,不如就在此处了结自己的性命……”
“你既知自己做了这番勾当会被围堵一辈子,为何还要做!”赤弦的双目越来越红,清澈的嗓子被尘灰熏的沙哑。
他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平定心绪,“你不想出去,那你那群跟着你大半辈子的兄弟呢?他们想不想出去?我知道你是流寇之首,你说的不想出去也是假,倘若我说,只要你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