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何总是欺负我……”少祈哭得难受，“师兄便是……对林师兄好……便就不该来招惹我……为何、为何此时还要这般对待我……”

裴昭一愣，无奈的揉揉少祈的眼角，“醋劲怎就这般大？我上回不是同你说了，我已心有所属，并不喜欢林禾。”

少祈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埋怨自己的，“师兄，让林师兄挽手臂，为了林师兄扇我巴掌……”

“是我不好。”裴昭现下只想将过去的自己拉出来好好打一顿，竟是叫少祈这般伤心难过，他也不想辩解，更是不知如何辩解，只知一个劲的道歉，“是我不好，日后不会了，是我不好。”

即便那日有魔族在，即便少祈惹上那魔族，他现在明白，便是少祈被魔族伤了，也远不及自己当时那般做法让他伤心难过。

可是他也明白，少祈若真被魔族所伤，自己怕也是会心中难受。

虽手下动作力道并不到，却叫少祈记了许久。

倒是他不好。

若他能再厉害些，便不会再让少祈受到伤害。

他也知，一切都是他不好。

是他固执，是他不懂爱，不懂何为喜欢，才叫少祈一次次落入那般为难的境地。

也是他自私，为了不让自己心疼，才能狠得下心伤害少祈。

这……太矛盾了……

少祈还在哭，将往事一件件翻了出来，“我生辰宴时……本想……本想祝林师兄……早日归来……这样师兄便就……便就不必那般忧心忍受相思之苦……谁知师兄、师兄拿杯子砸我……”

裴昭心疼的快疯了，他给少祈擦眼泪，手都在抖。

那时他以为，少祈要林禾永不得归，以为少祈会同上辈子一样，走相同的路，恶贯满盈。

他不知……少祈是要将自己的唯一一个心愿许给林禾，还是希望林禾早日归来。

裴昭手上的动作很轻，他看着少祈的眼睛，知事情已经发生，再解释都无用了。

他确实是真的寒了少祈的心。

“是我混账，但我从未想过伤你。”裴昭低头认错，明知解释无用，却还是好好的解释了。

“杯子是我算好的，并不会伤到你，只是……想吓唬你……”

他的声音很艰涩。

“日后不会了，日后不会了。”

他一遍一遍同少祈保证。

少祈终于像是听进去了的模样，吸着通红的鼻子抬头，迷迷瞪瞪的看着裴昭。

裴昭又开口，心口狂跳，将藏在心中好几日的话说了出来：“我不知如何爱人，如何喜欢人，先前从未有过。”

“第一次在面对一个人时，心口跳的很快，不想让他受伤、让他难过。”

“第一次，见那人笑心中便也欢喜，见那人哭心中便万分烦闷。”

“第一次，给人穿鞋穿衣，给人束发。”

“第一次，所有的低头都给了那人。”

“我第一次爱一个人，什么都不知，是我愚钝，做了太多错事……”

少祈眨了眨眼，被亲肿的唇张了张：“……爱……人……？”

裴昭的眼神瞬间温柔下来，“对，爱人。第一次，爱一个人。”

“那个人，是你。”

他摸了摸少祈红彤彤的脸，倏然万分虔诚的吻了吻少祈的眉心，以往所有的吻都不及这一次的温柔。

“我的心有所属，是你。”

“我的所有低头也都给你了。”

“若我还有过错要弥补，日后，我慢慢补给你，可好？”

裴昭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暂时压下了所有欲望，只剩满腔的爱意。

饶他以往是那般无情冷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