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的喘息，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一双眼睛也泛起血色，他拼了命的想将这些记忆从脑中洗去。

那个人不是他。

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

不是他……

即便字符消散，裴昭也没有看过少祈的头顶一眼，更没有注意那些字符，他心中的恨意在这一瞬间喷涌而上，控制了他的所有思绪。

“是你。你欠我。”

少祈睁着眼，被卷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他的两颊被掐住，说不出话。

可是他不认。

即便含糊不清，口水从嘴角淌出，即便知道自己衣衫褴褛，万分狼狈，他也说：“那个人不是我……我、我不欠你……也不要喜欢你了……”

等待他的是一个疯狂而又几欲让他窒息的吻。

现在的裴昭思绪不清，掌控他身体的是上辈子那个被害到一身伤、举目无亲的裴昭，所以他下手不知轻重，恨不能将少祈杀死在这里。

他知道，少祈再说下去，他真的会杀了少祈的。

这个吻，是为了堵住少祈的嘴。

他这辈子明明已经放任少祈活的这般好，明明已经拼命让自己忘记那些仇恨……

屋外的傅丛声快要急得哭出来，手中不知从哪找了个大粗棍子，一下一下敲着门，可是他年龄尚小，微弱的力道根本就敲不开门。

只能听见屋内哥哥悲惨的呜咽声，痛苦哭喊声。

裴昭将少祈身上的衣物尽数撕裂，他用唇将少祈未说出口的话封了回去，等撞得人累了，头晕目眩了，他才松口。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神智终于回来一些。

可低头，看着几度承受不住昏过去的少祈，呆住了。

“少祈……”

他喊了一声，抖着手去擦少祈唇角被他咬出来的血渍，离开少祁单薄瘦弱的身子。

可从那处流出来的还有止不住往外流淌的红血珠。

他整个人狠狠的抖了一下，赶忙抬手清理。

处理好后，他听着屋外小孩的哭声沉默了好久。

最后，他轻手轻脚抱住少祈有些凉下去的身体，亲了亲少祈哭红的眼。

屋中传出的再不是嘶哑痛苦的喘息声。

而是一个低沉，又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那个声音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

少祈，我喜欢你

裴昭不知自己抱了少祈的身体抱了多久，连少祈动一下他都觉得少祈是疼的。

一个晚上，他拍着少祈的背，擦少祈脸上干涸的泪渍，浑身发抖到要疯了。

那是一种莫名、又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愤怒，只不过不如先前，将这些一股脑都砸到了少祈身上。

他所埋怨、憎恨的，成了不理智的自己。

在少祈闭着眼睛的时间里，他只知道一昧的对少祈说对不起，可是说到一半他的嗓音停止，抱着少祈的身体失声痛哭起来。

“我也没有……我不想……”

我也没有对不起你。

我也不想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

傅丛声从窗户上踩着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柴火石块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那个他眼中的坏人，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

裴昭没有注意到他，他一心只在少祈身上，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少祈有着这般浓烈的情感，一旦听到少祈说要离开，说不喜欢，他就着急的要疯掉、神智全无，变成一头只知道愤怒的野兽。

每一次都是这样。

整个北玄大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