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呢，妖怪？乞丐？杀人犯？替代品？

少祈眉眼垂了下去，满脸的失落，傅丛声看出来了，问：“身份很重要吗？”

“重要的。”少祈喃喃自语，“重要的。”

接下来的一路少祈都没有再说话，他走得很慢，天也渐渐黑了，傅丛声看出他心情不佳，便也不再开口。

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哥哥觉得那个人不喜欢他。

阿爹看阿娘的眼神，分明跟那个黑衣大哥哥看哥哥的眼神一样。

傅丛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不远不近跟了他们一路的人。

阿娘以往训斥他时，总会说，若他是其他孩子，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做了什么事，因为她管不到，其他人也同她没有关系。

黑衣大哥哥跟哥哥也是这样阿。

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要从监院手下救哥哥。

若是不喜欢，为什么看哥哥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若是不喜欢……为什么悄悄跟了一路，也不上来打招呼。

傅丛声看着不远处那人，心中越来越奇怪，正想做动作询问，却见不远处那人率先瞧见他的动作。

那人抬手，将食指竖起抵在唇间。

傅丛声明白他是要他噤声的意思，便点点头，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少祈察出异样。

他皱眉回头。

目光却撞进谁深沉的眸中。

那人停下脚步，看着少祈，少祈也看着他，神情微怔。

因为在他印象中，那人的目光一直都是冰凉又锋利的。

从未像现在这般……

温柔的不像话。

我不要喜欢你了

月光不要命似的洒在两人间的石地里，周遭静悄悄的，除了哗哗的风声和被风吹动的花草枯叶摩擦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傅丛声趴在少祈肩上，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人。

以为哥哥会上前示好，谁知哥哥眉头一皱，扭头就走。

他扯扯少祈的袖子：“哥哥，你不和他打招呼吗？”

少祈正要说话，手臂又被一只大掌攥住，他愤愤的去瞪厚着脸皮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做什么？”

“你……”

少祈还是气，“你什么？”

裴昭有些无奈，眸中却溢上一些笑意，他问：“你不和我打招呼吗？”

“放开！”少祈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你是我谁？现在是人界，不是玉瑶峰！在人界我就只是少祈，不是你那个什么狗屁的小师弟！何况你的小师弟现在不！在！这！里！”

裴昭不松手，“我的小师弟就在这里，在我眼前。”

少祈挣扎，力道却始终不及裴昭，几番过后他不动弹了，只是瞪着裴昭，一心一意专心同人吵架，心中想着这回一定要吵赢了。

“你的小师弟不在这里！”他瞪着裴昭，一字一顿的说，“你的小师弟不是我，你的小师弟叫林禾，他现在在玉瑶峰，所以你不要找我，你要找小师弟，你就去找他，我不是你的小师弟！”

裴昭说：“你是。”

少祈朝裴昭靠近一步，二人的距离一下子被缩近，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固执，“我再说一遍，在人界，你不是我的师兄，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要找你的师弟，就上山去，找林师兄。”

又是一贯的沉默，少祈以为师兄是默许了，又稍稍挣扎了一下，试图将手臂从那只大掌中脱离，可是竟依旧扯不出来。

师兄是什么意思？哑巴了？不会说话？也不放手？

还是在同他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以师兄的脾气，若是生气了早就将他手臂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