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声音如玉石,却能将人冻起一身鸡皮疙瘩,无形之中给了在场所有人一种直不起腰的压迫感。

那男孩面色一白,显然吓了一跳,他强装镇定的开口:“傅丛声这样的就是窝囊废!唯唯诺诺、气忍吞声、怯懦无能!”

傅丛声一下被骂红了眼:“张立!你!”

少祈拦住傅丛声的叫骂,抬手摸了摸傅丛声的头,当作安慰,他看着那位叫张立的少年,几瞬后,清冷的眸光扫视过整个大院中的学子和夫子。

最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连夫子也觉得,我家声声是窝囊废么?”他略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夫子。

我家……声声?

傅丛声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双手开始冒汗,脸也开始涨红,面上的阴沉在此时散尽了。

可那夫子眼睛一瞪,理直气壮道:“傅丛声自打上了学堂日日摆弄些修仙的旁门外道!您将他送来,是来学习诗书礼仪,若他想要修仙,您不如直接就带他爬天梯!拜那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雨饮仙尊当师傅!去当修士去!我看看仙尊收不收他为徒!这个书!照老夫看!也不必叫他读了!”

少祈倒是有些惊讶师尊的名号竟都传到人界来了。

他装作没听见,依旧波澜不惊应对:“据我所知,这水崎书院历来都是入学时考过父子们出的难题便能进的,学院所需的费用声声的娘亲也一直在支付,从未有一月中断过,他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要不要去当修士,都与他能不能在此处上私塾无关。若他要当修士,你我也没资格阻拦半分,不是吗?夫子?”

夫子正要说话,少祈便又沉吟着开口询问:“莫非是声声在夫子教学时烦扰到了其他学子?”

“这倒……”夫子面色难看,“这倒没有……”

少祈笑道:“我们家声声的脾性,我自然是最清楚的,他当然不会做这等没有礼数的事,何况水崎书院不也有习武修道的修士在此处教学?声声若是喜欢修道练剑,您将他调到他处去就行了,您和您座下的弟子不喜声声,不代表他人不喜声声。相信夫子一定时常在课堂上找声声的茬,这才给了其他学子欺负声声的机会,夫子,我说的没错吧?”

“是您不作为,才叫我们家声声被人孤立。”

少祈分明年岁比那夫子小上许多,却巧舌如簧,将夫子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也没有任何退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