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师兄的手离他越来越近。

于是有些崩溃的闭上眼，手中的力道也瞬间消失。

他在心中想，师兄当真是个没心的人。

可是他眼角微凉，有一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推开一些，用了很轻的力道。

少祁愣着睁开眼，看见了一双隐忍的眼。

他剧烈的喘息着，拼命吸取着绵薄的空气，搭在裴昭肩头的手也在颤抖，腿软的不成样子。

被吓的。

裴昭的呼吸很沉重，他擦着少祁眼角的泪，张了鲜血淋漓的唇，说：“你这是公报私仇。”

少祁吸了吸鼻子，嘴一瘪：“我没有……”

裴昭盯着少祁的眼，“不是这么亲的。”

少祁被看的浑身一软，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他像被蛊惑一般，紧张的顺着师兄的话问：“那该怎么亲？”

几秒的对视后，裴昭说：“这样。”

他的大掌爬上少祁的后颈，如游龙一般顺着银发逆流而上，稍稍用了些力道。

于是，在不知是谁的猛烈心跳下，二人的唇再次撞上。

少祁睁大了眼，不敢呼吸，只是愣愣的盯着眼前那双轻阖的眼，而后感觉自己的唇被轻咬，一下又一下。

他有些吃痛。

懂了什么叫公报私仇。

而后他的唇齿被撬开，舌头被缠上，染上点点血腥味。

那些唇上的疼痛瞬间变得滚烫。

少祁的眼瞪得更大了，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一张脸憋的通红，大脑成了浆糊，也搞不懂自己身在何处，搞不懂此事发生的事。

他转不过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飘在云端。

要被憋死了……

叫他喘不过气的罪魁祸首离开他的唇，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渊，要将他吸进去。

裴昭捏着少祁的下巴，看着少祁惊讶到要晕过去的神情，心中却觉得愉悦。

他低头，碰碰少祁的鼻尖，说：“呼吸。”

少祁这才呼出一大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大眼张着唇，口不择言：“你……”

裴昭将少祁按进怀里，“嗯，我。”

少祁被吓坏了，好久都不说话，裴昭就抱着他，大掌轻轻顺着少祁的长发。

他说：“你的心跳声很响。”

少祁闭口不答，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虾，他真的觉得心跳声就在耳边，扑通扑通大的吓人，实在丢脸。

可是片刻后他觉得不对，将耳朵凑近裴昭的胸口。

确认是谁的心跳声后像是心口沉了颗蜜饯，砰的一下炸开，甜到发腻。

裴昭却不自知，他摸着少祁的头，看蓝天看白云，看远山看溪水，看阴蒴的山，看翠青的草，不知道世界为何存在。

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是何意，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心中没底，不知未来会如何。

裴昭想了许久才想通，少祁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在心中立了一万种可能，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当如何。

那个救少祁的人不是他呢？

少祁想起了从前的一切呢？

他漆黑的眸中映出万水千山，从一片荒芜变为暗藏惶恐，他听这那沉重的心跳，抗拒着心中的酸涩。

“少祁。”

少祁低低应声：“……嗯。”

裴昭说：“我不会喜欢你。”

少祁却不在乎了，他耳边剧烈的心跳就是答案。

这个拒绝十分没有说服力，就好像有人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用塞满吃食的腮帮子说“不饿”一样。

他说：“我喜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