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他们的对话,顺着风传过来。
“宋词屿那家伙怎么没来,平日里他不是最积极吗?”
“谁知道他,那小子放假后就赖在家里不出来了。”
她不再听,不敢再看。
她僵硬地转过身离开,走到敞亮的大路上,路灯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地上出现的影子,背脊弯着,落寞不堪。
其实他们都一样。
这些现实骨感地摆在面前,明明都清楚结局没有意义了,可还是不能做到不去喜欢。
暑假的最后几天,补习班的力度加大,试图在最后几天假期里,塞给学生们更多的知识。
陈喃还是会时常路过那个篮球场,在周六晚上八点的时候见到路栩,偶尔还是会见到温漾。
她开始绕远路,只为路过那个篮球场,偷偷看他一眼。偶尔会见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见到他时心底的高兴,被一阵阵心酸代替。
卑劣的,胆小的,不敢多看他一眼。
又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看他好多眼。
陈喃低着头路过那儿,有时会看见路栩在投球,有时会看见他坐在一边休息,和身边的人聊天说话。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有人为了见他一面,绕了那么远的一段路。???
被爱的人,永远都是聋子。
可惜她这个说喜欢的人,注定好了。
暗恋无声。
补习班开始加课,陈喃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今天到家下车的时候,她坐的已经是最后一班末班车了。
大概是补习班的大部分学生都有爸妈开车来接送,她没麻烦陈伟,辛苦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家。
在站下车,周围一片寂静,安静得可怕。
她朝着小巷子望过去,没有一个人。
陈喃突然觉得有点瘆人,树上知了叫个没停,在夜晚声音格外刺耳,旁边草丛里传来细弱的猫叫声,就算她再喜欢猫,也做不到在这个时候心如止水。
她紧紧咬着嘴唇,手捏着衣角,步子越走越快,快到家门日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客厅空无一人。
一般这时候,赵兰应该还没下班,门不应该是开着的。
有股不安的情绪突然冲上她的心底,她有些心慌。
还没等陈喃走进去,旁边的邻居赶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拉住她的手。
她一怔,随后听见邻居大妈的声音:“陈喃,你快去医院,你妈她刚在家里晕倒了,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陈喃听到这个消息,脑子一嗡,反手握住邻居大妈的手,声音发颤:“阿姨,我妈妈,她,她在哪个医院,还有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送去你爸以前工作那个医院了,你快去看看吧。”邻居大妈瞥了她一眼,连忙松开拉住陈喃的动作。
可能是怕陈喃赖上她,找她帮忙,说完就走了。
陈喃浑身冰冷,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她麻木地关上了家里的门,然后不断地往前跑,原路返回到车站,路上行人很少,连车子都没有几辆。
邻居说的那家医院,离这里有三四公里。???
她想要坐车过去,脑子一乱,跑到车站才想起来,没有末班车了。
想到这儿,她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愿意放弃,开始在路边拦着出租车。
可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她蹲在路边,迷茫得不知道怎么办,一阵阵抽泣声,蔓延在半空中,显得无助又不安。
过了几分钟,她抬起头,紧紧咬着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紧紧抓着书包带子,吸了日气,猛地往前跑。
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