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一怔,随即老老实实地答道:“回禀前辈,晚辈在桃花岛山洞中遇见了全真派周伯通前辈,他与我嬉闹间,无意中发现了从我身上掉落的人皮经卷。”他顿了顿,继续道:“周大哥说,他当年因被人欺骗,损毁了《九阴真经》下卷,又因身怀上卷,被困在了桃花岛上十五年。”
“后来......”郭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周大哥见晚辈到来,终于凑齐了完整的《九阴真经》。但晚辈,真的是到刚刚才知道,周大哥教导晚辈的武功里,竟然包含了《九阴真经》的全部内容。而且,那人皮经卷和书册,已经被周大哥全部毁去了。”
说到这里,郭靖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之色:“周大哥说,他这十五年来自创的左右互搏之术已然大成,所以在晚辈习得之后,他便已经自行离岛而去了。”
众人听完郭靖的这番讲述,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中皆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黄药师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困了周伯通十五年,想要得到《九阴真经》全文以祭慰亡妻,最终却被这个憨厚愚笨的少年尽数学了去。
黄药师面色变幻不定,最终长叹一声,转身面向众人:“七兄,欧阳兄,此乃先室在天之灵亲自择定的佳婿,在下......无话可说。”
他缓步走到郭靖面前,青衫微动:“郭贤侄,今日我便将蓉儿许配于你。”
话音未落,黄蓉已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她顾不得矜持,飞扑到郭靖怀中,将脸深深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郭靖手足无措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涨红的脸庞上满是憨厚的笑意。
洪七公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好!好!这才是天作之合!”
欧阳锋重重地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欧阳克见状连忙轻轻扯了扯叔父的衣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低声劝慰,眼中满是恳切。欧阳锋这才收敛了杀气,甩袖转身,不屑再看。
桃花岛岸边,白驼山的海船已升起风帆,即将启航。
郭靖要回大漠接母亲李萍来商议婚事,便带着师父洪七公,搭上了欧阳大哥家的便船。欧阳锋冷冷扫了一眼正在岸边与黄蓉依依惜别的郭靖,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登上了甲板。欧阳克则温文尔雅地向众人拱手作别,这才转身跟上叔父。
“蓉儿,我很快就回来。”郭靖握着黄蓉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靖哥哥,你一定要快些......”黄蓉眼中含泪,尽显小儿女之态。见郭靖被洪七公拉着往船上走去,她下意识抬步要追,却被父亲一把扯住衣袖,只能眼睁睁看着海船缓缓驶离岸边。
船栏边,欧阳克与郭靖并肩而立,向岸上的黄蓉挥手作别。海天相接处,船影渐行渐远,只余下黄蓉站在岸边,久久不愿离去。
正在行驶的海船之上,欧阳锋独占船主房间闭门练功,洪七公早已溜进厨房大快朵颐。欧阳克在郭靖房门外来回踱步,修长的手指几次抬起又放下,终究没能叩响那扇木门。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从内打开。郭靖满脸困惑地望着在门外徘徊许久的欧阳克:“欧阳大哥?快请进来坐。”
欧阳克看着郭靖忙忙碌碌地为他搬凳子、倒茶水,俊美的面容浮现出挣扎之色。杯中蒸腾起氤氲的水汽,郭靖在他身旁坐下,真诚地发问道:“欧阳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望着眼前这双不掺丝毫杂质的眼睛,欧阳克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开口:“靖儿,那《九阴真经》对我至关重要。你......可否...誊抄一份给我?”话音未落,他的耳根已经泛起了红晕。
郭靖闻言却毫不迟疑:“这有何难?真经本就是天下人的武学至宝。更何况欧阳大哥对我们母子有救命之恩,莫说是真经,就是恩公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