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愈发娇艳的面容,几?乎有些挪不开眼?睛。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皇帝却有些舍不得就这样入睡。他独自睁着眼?,身?边拥着喜爱的女?子?,想?到自己一个个正在健康成?长的子?嗣,寄予厚望也未曾让他失望的太子?,终于可以不再为他操心,安心静养的玛嬷,以及他从汗阿玛那里继承来的江山,终于被他一手缔造成?为如今繁荣安定的模样。
想?到遥远的万里之外的漠北草原,喀尔喀三部又生乱象,准格尔部的噶尔丹狼子?野心,定会趁机作乱,
只是眼?下北边的沙俄尚未清理出去,若要再度开战,必得休养生息个一二年了。
眼?看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却丝毫不惧,他早已经能?够熟练得当地处理好庞大帝国的几?乎一切事物。
早在亲政之时,他就对自己说过,在有生之年缔造一个盛世,然在年老之时安安稳稳地将它递交在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手中。
不过如今,距离那时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这一年初秋,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康熙接到前线来报,俄军已经被切断来援,困守城中,所剩至多不过百余人。沙俄的摄政王索菲亚派出使节请求撤围,要去朝廷议定两国边界。
至此,沙俄自入关之始就屡次派兵侵扰,劫掠边境的历史已成?过去。
对于城内苟延残喘的俄兵,皇帝也并未让人赶尽杀绝,而是下令使其自由出入。
既然是自家战胜,又即将和谈,那必然是要摆出大国气度来,若是赶尽杀绝,难免失了气度,再者也会刺激沙俄那边的情?绪,若是影响了和谈便不好了。
纵然和谈不成?还能?再打,然沙俄国土辽阔,并非小国,总不能?为了一时之气就同他们空耗着,平白添上更?多人力?物力?和将士们的性命。
虽然早已不需太皇太后操心这些,皇帝还是将这些朝政上的事情?说给了太后听。
其实?距离太皇太后完全?不再操心朝政已经有几年了,但皇帝发现,自从太皇太后放下了肩上的担子?,身?体却并未养好,而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拿太皇太后自己的话来说,她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操心命,年轻时候给儿子?操心,老了以后给孙子操心,累是累了些,可是看着儿孙成?器,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以她如今的年岁,着实?是享福享得够久了!
皇帝不免动容,他知?道玛嬷这番话是在劝他宽心,可听到玛嬷话里话外都是告诉他自己要不久于人世,又如何宽心得了呢?
太皇太后本是这么一说,大约是人老了就容易有这样的感慨,可一瞧皇帝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就知?道这话不该说,徒惹了他担心。
于是转而又说起旁的事情?来:“我又想?起你刚刚亲政的那会儿,可真是少年心性,半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了,如今可长进太多了。”
皇帝也是一笑:“孙儿那个时候也是年纪小,容易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