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声音微颤,“本宫......”

“张昭仪。”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萧临渊大步走入,面色阴沉如墨:

“朕何时夸过你腹中孩子了?”

张昭仪脸色骤变,慌忙跪下:

“陛下恕罪,臣妾......”

“滚出去。”

帝王声音冷得像冰:

“再让朕听见你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

待张昭仪仓皇退下,萧临渊一把将青禾搂入怀中:

“禾禾,怎么不派人告诉朕?”

“她只是昭仪,闭门不见,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青禾靠在他胸前,杏眸水润含着难过:

“臣妾没事......”

萧临渊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朕说过,除了你,谁都不行。”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

“信朕,好不好?”

窗外,一只信鸽悄然飞向椒房殿。

皇后展开纸条,看着上面“帝王盛怒”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一步,成了。

烛火在鎏金缠枝灯台上轻轻摇曳,将青禾单薄的身影映在描金屏风上。

萧临渊抱着她踏入内殿时,她发间的银铃步摇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叮咚。

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雀儿有气无力的啼鸣。

“我们禾禾今日怎么成了闷葫芦?”

帝王将她放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青禾的身子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往日灵动的杏眸此刻失了神采。

长睫低垂,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整个人像是被摔裂又勉强拼起的薄胎瓷瓶。

萧临渊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连唇色都比往日淡了几分。

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他柔声问道:

“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伤心?”

青禾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想起方才张昭仪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时骄傲的神情,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一般疼。

青禾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想起宫里嬷嬷说的话:

“帝王雨露均沾是天经地义。”

那时她还不懂其中滋味,如今亲眼见到其他妃嫔怀了他的骨肉,才知这酸楚竟如此蚀骨。

“臣妾只是……”

她的声音哽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襟:

“看见张昭仪有孕,心里难受……”

“傻姑娘。”

原是亲眼见证其他女子怀有他的骨肉而心碎。

他有些无奈,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发现她长睫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在烛光下像晨露般晶莹。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指腹轻轻擦过她微颤的唇瓣,“自你入宫,朕可曾看过旁人一眼?”

青禾想起彤史上两个月来清一色的“昭阳殿”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