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拎着裙摆从屏风后探出半张脸,露出的锁骨,还有昨夜新添的嫣红痕迹。

萧临渊朱笔一顿,墨迹在奏折上洇开一团, 喉结重重滚了滚。

青禾装作没瞧见,指尖捏着片火红的枫叶转到他案前:“御花园的枫树,臣妾给您摘了最艳的一片……”

话音未落,腕子突然被攥住。

萧临渊将人拽到膝上,龙涎香混着朱砂气息扑面而来。

他拇指碾过她的唇瓣:“吃过御膳房的糖蒸酥酪?朕闻出奶香了。”

青禾耳尖倏地红了,杏眸漾着水光去咬他指尖,贝齿刚碰上,整个人突然被掐着腰提上御案。

奏折哗啦啦扫落在地,她慌忙攀住他肩膀,纱裙下两条雪白的小腿悬在空中轻晃,脚踝铃铛碎响着,撞在他玄色的腰封上。

“陛下……折子……”

“让他们重写。”

萧临渊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掌心顺着腰线往上,“倒是昭妃娘娘,属实该罚。”

第一场雪落时,萧临渊正握着青禾的手教她描梅。

“陛下松手呀.....”

青禾委屈地转头,鼻尖蹭过他下颌。

“您攥得这样紧,臣妾怎么画?”

萧临渊低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带她运笔。

梅枝傲然的线条,裹着少女绵软的笔触,竟勾勒出别样旖旎。

朱砂点点落在枝头时,他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吮:“这才是红梅。”

青禾手一抖,整张画毁了大半。

刚要嗔怪, 却被他裹着狐裘打横抱起。

湘妃竹帘卷起,梅香混着雪气涌进来。

萧临渊将人放在铺了白虎皮的暖榻上,指尖勾开她颈间系带:“昭阳殿的梅花开得不好,朕带你看真正的朱砂梅。”

狐裘滑落,露出里头轻薄的胭脂色心衣。

青禾缩在他怀里小声抗议。

“禾禾乖。”

梅枝在窗外簌簌落了雪,盖住了娇怯的铃音。

白玉池畔氤氲着暖雾,青禾浸在浮满花瓣的温泉里,乌发湿漉漉贴着雪背。

忽然一串水珠溅上后颈,她回眸时正撞见萧临渊扯开龙纹腰封。

水波晃荡。

“陛下不是说批完折子再来……”

她慌忙往旁边躲,却被他掐着腰拖进怀里。

温泉水滑,根本使不上力,反倒像主动往他掌中送。

萧临渊咬着她肩头轻笑:“王德全没告诉你? 朕把折子搬来汤泉宫了。”

指尖拨开黏在她颈间的花瓣,露出底下未消的齿痕,“倒是昭妃,躲什么?”

青禾羞得去捂他眼睛,反被他叼住指尖。

葡萄滚落池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堆叠的龙袍,缠着她脚踝的金链叮咚作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雀儿。

更漏滴到三更时,萧临渊将昏昏欲睡的人儿裹进毯子,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明日让尚宫局再送十筐葡萄来。”

青禾困得睁不开眼,软绵绵踹他一脚:“……陛下自己吃。”

回应她的是帝王胸腔震动的低笑。

腊月十七是青禾的生辰,萧临渊下朝时特意绕道,折了支绿萼梅。

推开寝殿门却见纱帐轻晃,他的小妃子蜷在锦被里睡得正香,怀里还搂着小枕头。

萧临渊眼底化开春水,将梅花插进她散落的青丝间。

花枝轻颤,带得怀中人迷迷糊糊睁眼:“陛下偷偷塞给臣妾什么,梅花好香……”

“不及昭妃香袭人。”

他连人带被拥进怀里,摸出个新铃铛系在她脚踝,“礼部准备的生辰礼在库房堆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