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是何等大错?他家中尚有贤妻苦苦等待寻他!”
“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青禾低着头,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砸落在地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已经不是简单的滋生感情了。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师傅……”青禾的声音带着鼻音,几乎低不可闻。
她抬起头,莹白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羞耻和绝望。
她看着师傅的眼睛,心一横,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弟子……弟子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
柳元一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
“孽障!糊涂!糊涂至极啊!”
柳元一的声音拔高颤抖,他指着青禾,手指都在哆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青禾垂着头,把龙血灵芝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居然要每月的月初月圆之夜都……,你可知这是将自己置于何等境地?”
柳元一胸口剧烈起伏,在药房里来回踱了两步,被这不懂事的弟子气得不行。
他停住脚步,眼神变得无决绝:“不行!绝对不行!”
“禾丫头,你听着,为师绝不能看着你自甘堕落,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妾室!”
“更绝不容许你为了萧珩,去与那柳如眉反目成仇!”
青禾被师傅的暴怒吓得瑟缩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那药性……这半年,他不能离开弟子。”
她说不下去了,绝望更深。
“不能离开?哼!”
柳元一冷哼一声,眼神冰冷,“为师自有法子!”
他走到药房最深处,从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通体乌黑的阴沉木盒。
盒子打开,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通体近乎透明的奇异小虫,若非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此乃忘尘蛊。”
“极其罕见,也极其霸道。中蛊者,会彻底遗忘蛊虫入体前一个多月内的所有记忆。”
“对他后续恢复其他记忆,毫无影响。”
他将盒子转向青禾。
“禾丫头,你想办法,将此蛊,种入萧珩体内。”
青禾踉跄着后退一步,她连嘴唇都在颤抖:“忘掉一个多月的记忆,全然忘记我?”
“师傅,为什么?为何要如此决绝?难道就没有更温和的法子了吗?”
“温和?”柳元徒儿眼中的抗拒,知道她舍不得。
他痛心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坚定,“禾丫头,你还不明白吗?”
“你们之间本就是孽缘!”
“趁现在你们感情尚未深种,快刀斩乱麻,才是对你们所有人都最好的结果。”
他上前一步,将木盒塞进青禾冰凉的手中,语气沉重:“听着,蛊虫入体,他就会彻底忘记这一个多月在谷中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内力深厚,为师担心他抵抗,你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让蛊虫入体。”
“这半年之期,为师会安排外门的云苓师姐过来。”
“名义上是协助你用药,伺候你,实则是看着你。”
“你们之间,只能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绝不能再有半分逾越!”
柳元一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青禾的眼睛:“哪怕是每月月初月圆之夜,那不得已的调和,也必须是以大夫的身份,是为了救他的命!”
“而不是以爱人的身份,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