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捧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侍立在一旁。

陆夫人看着青禾尚未显怀的小腹,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这安神汤是张妈盯着熬的,你每日喝一碗,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

“谢谢娘。”青禾乖巧应着,正要伸手去接汤碗。

就在这时,翠喜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碟精致的荷花酥。

“老夫人,二少奶奶。大少奶奶说,知道从前做的不好,让奴婢送些新做的点心来赔罪。”

陆夫人有些意外,但却不敢贸贸然让青禾吃秋彤送来的东西。

她淡淡开口:“秋彤有心了。先放下吧。”

翠喜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却看着小莲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手指在袖中剧烈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小莲的方向一扑。

“啊!”小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护住汤碗。

翠喜扑倒的瞬间,那只藏在袖中的手,朝着小莲护着的汤碗上方,轻轻一抖。

些许白色粉末,落进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里,瞬间消融无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翠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

“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陆夫人皱眉呵斥。

“先退下吧……”

就在翠喜庆幸的瞬间。

“拿下!”

一声厉喝在花厅门口响起。

陆战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守在门外的两名亲兵,将刚刚起身的翠喜死死按住。

一人扣住她那只藏药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翠喜发出凄厉的惨叫。

“搜!”陆战北冷声下令。

一名亲兵迅速从翠喜袖口暗袋里,搜出了还剩大半的白色粉末。

“少帅!老夫人饶命!奴婢招!奴婢全招!”

翠喜被按在地上,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尖声哭嚎起来,“是大少奶奶!是她逼奴婢的!”

“她说这药能打掉孩子,让二少奶奶再也不能生!奴婢是被逼的啊!老夫人!少帅饶命啊!”

花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夫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青禾脸色煞白,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小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看向地上那包毒药和那碗差点入口的汤,眼中充满了后怕。

陆战北把她揽在怀中,对着陆夫人开口:“娘,人赃并获!您都听见了?”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把东院那位贤惠的大少奶奶,请过来!”

很快,孙秋彤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押着进了花厅。

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动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怨毒又惊恐地扫过地上哭嚎的翠喜。

最后落在陆战北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上。

“战北……你听我解释。是这贱婢污蔑我!是她……”孙秋彤强自镇定,还想狡辩。

“够了!”陆战北厉声打断。

他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休书,看也不看,直接甩到孙秋彤脚下。

“孙秋彤,善妒成性,心肠歹毒,竟敢谋害陆家子嗣!人证物证俱在!如此毒妇,不堪为陆家妇!”

“今日,休书在此!即刻起,滚出陆家!”

“不!”孙秋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瘫软在地。

她看着脚下那刺眼的休书,又猛地抬头看向陆战北,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和疯狂:“陆战北!你好狠!”

“你为了那个贱人和她的野种……”

陆战北眼神冰冷,挥了挥手